“嬴政有几十个儿子!死了一个长子,或许会让他伤心几天,但会动摇秦国的根基吗?能让秦国覆灭吗?!”
“刺杀公子是急火烧荒,子房先生要的是野火燎原。”
“你告诉我!这值得你冒着暴露我们所有人的风险去做吗?!”
一连串的质问如同重锤敲在荆无涯心上,让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
“我……当年听着我娘被乱刀劈砍的惨叫”荆无涯嘴巴动了动,最终还是梗着脖子,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,带着刻骨的恨意小声嘟囔了一句,“我就是想让嬴政也尝尝……失去亲人的滋味……”
公输远当做没有听到荆无涯说的话,冷笑道:“当年盖聂把你从尸堆刨出来,就为让你当个莽夫?
听到公输远提到自己的仲父盖聂,荆无涯紧绷的嘴角松弛了些,没再顶嘴,只是默默低头看着自己淌血的胳膊。
公输远见状,或许也觉得自己刚才言语有些过于严厉,语气缓和了些许,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,
“不说别的,就你这几天的折腾。先是跑到巴家,鼓动那群乌合之众,想在乱军之中取了扶苏性命。”
“结果呢?巴家那些废物被秦军砍瓜切菜一般,连给扶苏造成点麻烦都做不到,更别说给你创造机会了。”
荆无涯闷闷地“嗯”了一声,显然对巴家那些人的表现也是一肚子火。
“然后,你又想出个新主意,让我躲在暗处放冷箭,说是吸引护卫注意力,你好趁机单枪匹马冲过去结果了他。结果呢?人家黑冰台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,六个人就把你缠得死死的,差点脱不开身。”
说到这里,公输远抬手揉了揉额角,仿佛被荆无涯这连串不靠谱的计划弄得头疼。
“最精彩的是后面!你居然,居然又临时想到了一个新点子!在那儿大喊大叫什么‘图穷匕见’,什么‘秦舞阳’!你故意嚷嚷那些话,无非就是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你身上,给我创造再次放箭的机会。”
“怎么?你这是生怕我跟那废物同伴秦舞阳一样,关键时刻不敢动手,需要你亲自提点?”
“我那是给你信号!”荆无涯立刻反驳,脖子梗得像头犟驴,“公输先生,咱们这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