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来就还没睡熟,加上心里吊着杂念,大脑一下就清醒了。
宁穗微微蜷起身体,把脑袋缩进被窝里,继续装睡。
等了好一会儿,没见开灯,也没感受到床垫下沉。
人呢?
宁穗掀开眼皮,探出半个脑袋,朦胧的视线里骤然撞进一道黑影。
季晏辞不知何时立在床边,高大的轮廓几乎笼罩整个床头,黑暗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,却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压迫感。
宁穗:“……”
吓死人了!
她抄起枕头砸了过去。
砸一个不解气,连砸了好几个。
她床上别的不多,就是枕头多,季晏辞比她早起的时候,要在她面前用枕头堆围墙,他们两个人有六个枕头八个抱枕,堆满了整个床头。
季晏辞接住枕头,随手扔到床尾,见宁穗没有要停的意思,他伸手攥住她的手腕,将她压进床褥间。
“抱歉,穗穗,我回来晚了。”
“晚了就晚了,你干嘛站我床边吓我?”
“你的床也是我的床。”
“你睡左边,平时都从左边上床,右边是我的地盘,你站右边就是在吓我。”
“好,我错了。”季晏辞把脑袋埋进宁穗的颈间,“别生我气了,好不好?”
他低哑的嗓音里裹着近乎祈求的意味。
宁穗小声嘀咕:“我也不是生气……”
季晏辞的脑袋缓缓从宁穗的脖颈滑到胸前。
用牙齿解开了她睡衣上的第一颗纽扣。
宁穗恍惚中反应过来,季晏辞道歉,不只为晚归和吓人,还有之前的冷战。
他是想要了。
“等等……”
宁穗抬手按住季晏辞的肩膀。
正要说什么。
“穗穗。”季晏辞抢先一步,“别拒绝我。”
“不行,今天的事可以原谅你,但上次的事还没有完。”
上次的矛盾,宁穗没打算那么快松口,随便两句道歉就可以被原谅,季晏辞下次肯定还敢再犯。
季晏辞咬开了宁穗睡衣上的第二颗纽扣。
又咬住领口,往边上一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