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云干枯的手指紧紧攥着房东家从窗户外面拉出来的电话线听筒,像是捧着什么宝贝似的:\"没有,没有,应该没有看到。\"
\"到底是有还是没有?\"沈明月神经质的陡然拔高音调,指责林云,\"就叫你办这么点事都办不好,还说什么补偿我,对我好!你这几天别去了,等我联系你。\"
林云还没来得及再解释,电话那头已经传来\"啪\"的一声,沈明月直接挂断了电话,听筒里只剩下嘟——嘟——的忙音。
两年的劳作改造能搓磨掉一个人眼睛里的光亮,林云呆呆地站在原地,手里还攥着听筒。
沈明月帮她租的这个房子,房东家的电话机是老式的,黑色的外壳上布满了划痕,听筒上还缠着一圈胶布,林云盯着那台电话机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她把这么简单的事办砸了,要是明月再也不愿意理她可怎么办。
林云慢慢走回她那间小屋子,屋子很小,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破旧的衣柜,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报纸,遮住了墙上的裂缝。
她坐在床边,双手抱着头,脑子里乱成一团。
明月让她做的事,是害人的事,林云心里清楚,但是她看到她的女儿明月过的很不好,简家居然要抢她的孩子,明月什么都没有做错,难道就是因为她的出身她的遗传病就要分离她们母子。
林云自己因为一个错误和亲生女儿分开了这么多年,她不能再让自己的女儿和她的儿子分开,她一定要帮明月把安安抢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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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铭推开家门时,军绿色的衬衫后背已经湿透了一大片。
他抹了把额头上滚落的汗珠,皱眉看向坐在茶几旁的沈明月:\"你和谁打电话呢?我在楼下都听到声了。\"
老式电风扇在角落里嗡嗡转动,扇叶上积了层薄灰,吹出来的风带着股燥热。
沈明月正咬着指甲盖出神,闻言猛地缩回手,强作镇定道:\"没啊,就是报社的问我些事,没什么。\"
太阳明明都快下山了,这天还是这么的热,窗外蝉鸣聒噪,家里空气不流通闷热的紧。
简铭解开领口两颗扣子,露出晒得发红的脖颈: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