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，夜色渐深。远处的霓虹灯在湿漉漉的空气中晕染开来，像是晕开的水彩。苏瑾全然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，直到手腕传来酸痛感，她才恍然回神。
不知不觉间，东方已经泛白。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，才发现手机早已没电。充电提示遮住了屏幕上顾修年的照片，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画了一整夜。
平板上的画作已经完成了大半，色彩绚丽得惊人。在她的笔下，顾修年成了她心中的缪斯，每一笔都饱含着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。
洗漱完走出房间，发现顾修年已经离开。门前挂着便签纸，字迹清隽优雅：【满天星已经插在花瓶里，夫人验收。早餐在冰箱，放冰箱的菜热热就能吃了。顾修年。】
字条一角画着一朵不知是玫瑰还是洋桔梗的花，笔触随意却极具美感。这个画风莫名让她想起了那位神秘的墨画师。她急忙翻出墨的漫画对比，却发现风格似是而非。
苏瑾摇摇头，大概是这两天和顾修年接触太多，竟然开始胡思乱想了。
顾修年将手机放到办公桌上，目光落在来电显示上。温和的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办公室，照亮了他修长的手指。
是秘书的内线。
“先生，陆氏集团的陆总比预约时间提前到了。”清晰的女声从话筒中传出。
手机屏幕依然亮着，苏瑾刚刚发来的语音消息还未来得及点开。他轻轻碰了下屏幕，一个软糯的、带着困意的嗓音钻进耳朵里，尾音微微上扬，仿佛还能听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。
【修年，我昨晚画了幅画】
顾修年盯着那条未读语音看了两秒，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下。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，飞快地打出一行字：【？没睡？】
这个小姑娘，又不好好休息。
他低头看了眼腕表，时针刚过九点。昨晚临睡前，他明明叮嘱过她要早点休息。办公桌上的咖啡还冒着热气，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口，唇角微微抿起。
“请进。”他对着内线说道，声音依然保持着一贯的沉稳。
门被轻轻推开，秘书领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。他的衬衫有些褶皱，眼底带着明显的青黑，像是一夜未眠。
陆云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