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从扶苏那里挑选的那些礼器,此刻正静静地散发着历史的厚重与艺术的华光。
她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件件玉器、青铜器,用柔软的锦布轻轻擦拭着上面的微尘,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。
每擦拭好一件,她便小心翼翼地将其装入特制的防震箱中。
但余白的目光,却时不时地飘向空间东门的方向。
那里,是连接着大秦的通道。
那天,她和扶苏约定的时间是两天后。
算算时间,也快了。
可千万,别有什么事儿。
此刻,空间东门之外的大秦,咸阳宫通往雍城行宫的官道上,一队人马正疾驰而至。
为首一人,正是奉始皇之命,前来“护送”扶苏的赵高。
当斥候飞马来报,前方十里便是公子扶苏的临时驻营时,赵高嘴角勾起一抹隐晦而得意的笑容。
他整理了一下衣冠,确保自己仪容无可挑剔,这才催马前行。
不多时,扶苏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。
赵高连忙翻身下马,三步并作两步,抢在所有人面前,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额头紧叩地面,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激动与恭敬。
“奴婢赵高,恭迎公子殿下!殿下受惊,奴婢万死不辞!”
他身后带来的百名精锐,也齐刷刷跪下,山呼:“恭迎公子殿下!”
扶苏勒住马缰,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地的赵高。
他依旧是一身略显朴素的衣袍,发髻也未刻意整理,带着几分风尘仆仆。
然而,当他的目光落在赵高身上时,那双曾对余白流露过温和与期许的眼眸,此刻只剩下死一般的冷寂。
没有怒火,没有厌恶,甚至没有丝毫情绪的波澜,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虚无,仿佛在看一个……死物。
赵高何其敏锐!
几乎在扶苏目光落下的瞬间,他就感觉到了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。
那是一种被猛兽盯住,下一秒便会被撕碎的极致恐惧。
那眼神,冰冷、空洞,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,仿佛在审视一只……蝼蚁,或者说,一件死物。
与方才斥候来报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