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房内空空如也。
除了一张简陋的木板床,一张破旧的桌子和一条长凳,再无他物。
床板是厚实的木头。
桌腿也粗壮,但想要从中弄下一小块而不发出大的声响,几乎不可能。
他的目光落在了床铺上那略显粗糙的草席上。
他走过去,轻轻捻起一根较为坚韧的草秆,将其折断,取了其中一小段。
然后,他再次回到墙边,蹲下身,用那小段草秆代替手指,更加细致地清理铁片周围的缝隙。
这一次,他有了新的发现。
在那铁片紧贴着夯土的一侧,似乎有一道极其微小的,几乎难以察觉的刻痕。
由于光线和角度的原因,之前他并未注意到。
赵无垢屏住呼吸,将草秆的尖端小心翼翼地探入那刻痕之中。
刻痕很浅,但确实存在。
他用草秆尖端顺着刻痕轻轻滑动,似乎……
那刻痕并非直线,而是带着某种弧度,像是一个残缺的符号
又或者是什么字的偏旁部首。
是什么?
赵无垢的眉头紧紧蹙起。
他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着与之相似的图案或文字。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,似乎正朝着他的牢房而来。
赵无垢心中一凛,迅速将手中的草秆丢弃,并将墙角的浮土再次整理了一下。
起身退回到床边坐下,脸上恢复了平静无波的表情。
他的心,却因为那一道神秘的刻痕,而再也无法平静。
“吱呀——”
沉重的牢门再次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,打断了赵无垢的沉思。
他依旧维持着盘膝坐在床上的姿势,双目微阖。
一个身材魁梧,满脸横肉的狱卒端着一个粗陋的木盘走了进来。
空气中立刻弥漫开一股淡淡的馊味和汗臭。
木盘上放着一个豁口的陶碗,里面盛着些清可见底的稀粥。
旁边还有一块黑乎乎、硬邦邦的麦饼。
“赵公子,用饭了。”
狱卒将木盘重重地往那张破旧的桌子上一顿
碗里的稀粥晃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