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远山心中的怀疑如同疯长的藤蔓,迅速将赵无垢包裹起来。
他甚至隐隐觉得,眼前这个看似落魄的年轻人,其危险程度远超自己的想象。
“赵公子,”
何远山的声音冰冷得像是腊月的寒风,每一个字都带着审视和逼问。
“你听到了吗?本县境内,死了三名朝廷的驿卒!你说你前几日在城外遭遇歹人,那你告诉本官,那些歹人,与杀害驿卒的凶手,会不会是同一拨人?!”
赵无垢心中警铃大作,面上却恰到好处地流露出震惊与惶恐,嘴唇微微颤抖着:“大…大人…此话当真?竟…竟有如此穷凶极恶之徒,连朝廷的驿卒都敢下手?!草民…草民遇到的那些人,虽然凶悍,但…但草民也不知他们是否与此事有关啊!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还配合着向后瑟缩了一下,将他也一并结果了。
那演技,便是宫里最得宠的戏子见了,怕是也要自愧不如。
“哼!”
何远山重重地冷哼一声,显然对赵无垢这番惺惺作态并不买账。
他大手一挥,对着那名还跪在地上的衙役厉声喝道:
“立刻传令下去,封锁城南乱葬岗!调集所有可用人手,仔细勘察现场,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!传仵作立刻前往验尸!另外,将此事以八百里加急文书,即刻上报州府,请求支援!若有半点耽搁,本官唯你是问!”
“是!是!小人遵命!”
那衙役如蒙大赦,磕了几个响头。
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,生怕跑慢了会被何远山的怒火波及。
后堂之内,只剩下烛火摇曳的“噼啪”声和三人沉重的呼吸声。
铁鹰依旧如同一座沉默的铁山,只是握着刀柄的手,似乎又紧了几分。
那寸许的刀锋在烛光下反射出森然的寒芒,时刻提醒着赵无垢他此刻的处境。
何远山在堂上来回踱了几步,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,时而凝重,时而狠厉。
良久,他才停下脚步,重新将目光投向赵无垢。
“赵公子,”
何远山的声音平静下来,却带着一种不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