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无垢心中微动,看来这位何远山确实是个精明强干的角色。
不过,他脸上依旧不动声色。
“大人说笑了,”
赵无垢叹了口气。
“小民不过是一介草民,手无缚鸡之力,如何能让堂堂县令大人如此恐惧?或许,是马大人平日里作恶多端,心中有鬼,见到大人这样的青天,自然吓破了胆吧。”
他微微低头,避开何远山过于锐利的视线:
“至于大人所说,小民为何被针对……实不相瞒,前几日在城外,小民曾无意间听到一些关于赈灾粮款去向不明的议论,还看到过一些形迹可疑的人搬运粮袋。当时并未在意,谁知……”
他恰到好处地停住,脸上露出后怕的神色:
“或许是被马大人的爪牙看到,误以为小民知晓了什么内情,这才……”
这番话半真半假,既解释了自己被捕的“原因”,又隐晦地向何远山提供了线索。
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无意间卷入风波的可怜人。
何远山静静地听着,眼神闪烁不定。
赵无垢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,似乎能说得通。
但他心底的疑虑并未完全消除。
这个“赵石”,太冷静,太聪明,反应太快了。
这不像是普通百姓该有的素质。
“赈灾粮款……”
何远山缓缓重复着这几个字,眼中精光一闪。
“你可看清了那些是什么人?或者听到了更具体的谈话?”
赵无垢摇了摇头,脸上带着遗憾:
“当时天色已晚,距离又远,并未看清。谈话也只是断断续续听到几句,未能听全,只知道似乎与粮仓、数目有关。小民当时只当是寻常议论,并未放在心上。”
他表现得像一个真正无辜的目击者,只提供了有限的信息。
既不会因为知道太多而显得可疑,又恰好能佐证何远山的调查方向。
何远山沉默了片刻,牢房里只剩下水滴声和两人若有若无的呼吸声。
他盯着赵无垢看了许久,似乎在权衡着什么。
良久,他才缓缓开口:
“也罢。无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