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……回大人……此人……此人乃是……是……”
他实在编不出一个像样的罪名,只能硬着头皮重复之前的话:
“此人……抗缴朝廷税赋,还……还出言不逊,顶撞本官……所以……所以下官才……”
“抗缴税赋?”
何远山打断了他。
“本官一路行来,也查过青阳县的税赋记录。今年的夏税,尚未到最终缴纳之期吧?何来抗缴一说?”
“再者。”
何远山的目光转向赵无垢。
“就算是抗缴税赋,按照大夏律例,也当先行催缴,再行薄惩,何时……轮到动用夹棍这等酷刑了?”
“马天易,你好大的官威啊!”
最后一句,何远山的声音陡然拔高,如同惊雷炸响!
马天易吓得魂飞魄散。
“噗通”一声瘫软在地,连连磕头:
“大人饶命!大人饶命!是下官……是下官一时糊涂!是下官治下不严,被……被奸人蒙蔽了!”
他一边磕头,一边偷偷用怨毒的眼神剜了一眼旁边的张德旺。
张德旺吓得一哆嗦,也赶紧跪了下来,磕头如捣蒜:
“钦差大人明鉴!小人……小人只是个本分商人,是……是马大人让小人来作证的!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!”
何远山冷哼一声,不再理会这两个丑态百出的家伙。
他的目光再次落回赵无垢身上,仔细打量着。
眼前的年轻人,虽然身陷囹圄。
双手被缚,面对酷刑和县令的威逼,却始终镇定自若。
这绝非寻常百姓所能有的气度。
尤其是刚才,他与马天易对峙时所说的话。
隐隐透露出,事情并非简单的税银问题。
“你。”
何远山看着赵无垢,缓缓开口。
“姓甚名谁?来自何处?为何会在此处?”
他的语气虽然依旧严肃,但比起对马天易的呵斥,却多了一丝探寻。
赵无垢迎着何远山的目光,平静地回答:
“在下姓赵,名……石。”
他顿了一下,临时编了个假名。
“路过此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