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毒液棉签擦过浸水的伤口,带起微微刺痛。
宁执青只是微微拧眉,看着沈倾山低垂的面容,那惯会伪装的惊艳皮相下,此时一派平静,动作熟练。
宁执青神清眼淡,视线偏移,落在重新他腕间,手串已经重新被戴上。
好像那时外露的躁动,也被禁锢收敛。
直到一道冰凉抚上脖间,她下意识后仰,却被他一只大掌不轻不重捏住后颈。
“宁小姐眼里,好像没有不可利用的人,连自己也是。”
他不辨喜怒的声音,突兀响起,“你诱导沈悦找我们,怎么,是怕一个沈家嫡长孙,救不了你?”
宁执青轻轻勾唇。
“沈先生何必妄自菲薄,有备无患罢了。”
无论来的是沈徽白,还是沈倾山,都已经备好了相应的后路。
沈徽白让她不要信沈家的每一个人,她也的确是这么做的。
年少的赤诚,终是现在乃至以后的宁执青,再不可得之奢物。
她微恍间,耳垂被不轻不重的一捏,下一刻整个人被轻松一提,人已经被抱在他怀里。
稀松平常的亲密,两人都已习惯。
宁执青望着他眼中的自己,陌生又熟悉,“沈先生对我,一点歉意也没有?”
毕竟她也是因为他,才遭受这些。
虽然也有她的刻意推波助澜。
沈倾山不置可否,取过被宁执青放在一边的干毛巾,开始接替擦拭程序。
宁执青的发质很好,柔顺黑亮,没有开叉,她很少用电吹风,一般是擦干,再自然晾干。
如果是晚上洗发,也是擦半干后,用慢热风轻轻吹干。
沈倾山手指顺着她的后颈探进浓密头发,摩挲片刻。
怀中人乖顺,安静趴着,他眼中敛过深色,然后从床边抽屉里取出吹风。
低低的吹风声,伴随着头上的暖意,宁执青舒适的眯起了眼,整个人也微微松懈下来。
“沈先生这样明目张胆带我回默园,不怕沈承明找你麻烦?”
头发被轻柔的按摩,宁执青喟叹一声,混进了他的清浅笑意。
“宁小姐特意为我搭成了与森纳的合作,我不为你出头,岂不是狼心狗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