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执青安抚了众人,等他们离开,她蹲下身,整理起地上的狼藉。
她还想将屋子清理一下,刚拿起扫帚——
“谁准你碰了?”
宁执青安静了片刻,还是拿起了扫帚。
“我打扫一下,您住着会舒服点,也不容易绊着。”
说完,再不理老人的冷嘲热讽,管自己清理起来。
宁执青把门整个打开,阳光偏洒进来,将孤独蜷拢的老人罩在灿灿暖意里,包括她自己。
微尘身不由己,在光影里涌跃沉浮,像徜徉在无边的海。
苦海里溺着两个人,无岸可渡。
瀚海深谧涌邃,在阳光下闪坠金光。
一艘孤单的游轮,在深海停驻。
甲板栏杆边,一张陈旧的照片被捏在玉白指尖。
风越烈,被点燃的照片烧的越快。
那是一个有着异国面容的女性,有着如这大海一般深蓝幽邃的眼瞳,海藻般的褐色长发,骨相深邃优越,她一边凝视着镜头,一边亲吻着怀中的婴儿。
眼梢嘴角掩不住的笑意,还有那么一丝得意与炫耀。
无声在诉说:“瞧,这小家伙就是我生的得意之作。”
很快,星火将那明艳美丽的女人吞噬殆尽。
燃烧的灰烬,随风飘扬在一望无尽的天与海之间。
沈倾山将木盒里的东西付之一炬,有关这个女人的一切,一一随之消散。
除了他,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遗留者。
沈倾山摩挲着一条红色细绳编织的平安手绳,上面坠了一个的青色珠子,他留下了这个,还有她给他求的手串。
那个女人,他的母亲,似乎在关系他的生命上,意外的笃信一切玄学之言。
可她自己,偏偏孤零零死在了街头,在她自己的国度,以最低贱最不体面的方式。
三年前,沈倾山离开沈家,却仍来不及见她最后一面。
“这就是你要的自由吗?”
他望着无尽前方,云滚如潮,海浪声声,唯独没有至亲的回应。
夜幕渐暗。
老式居民楼,家家户户亮起了灯。
江老太终于体力不支,拄着杖坐在矮椅上,怔怔望着柜子上的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