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闹过一阵儿,阮师父的曲子课也就开了,先检查前几日教的曲调,小卷儿的嗓子脆甜,唱起小曲来也很有味道,听的阮师父不住点头,和善的示意她过了。
臻哥唱了几句,最后一句卡了壳,忘了词,阮师父脸色就不大好了,臻哥见了心虚,第二支曲子更是一下子什么都想不起来了,张口结舌的脸通红。
阮师父抬抬下巴:“伸手。”
臻哥挨了一道手板子,就算板子上垫了软布,可打在手心上,也疼的发痒。
一直检查到最后一个金哥儿,金哥儿性子软糯,平常都不大敢抬头看人,一直畏畏缩缩的,唱小曲也跟蚊子哼哼似的,阮师父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。
不过金哥儿唱的倒是都对,她也就没罚人。
又学了两支新曲子,阮师父也就放了人,小卷儿摸摸那捂手暖壶,壶已经只是温热了。
小卷儿也无心跟姐妹们玩闹了,过不了两天,就是腊八哥哥的生辰,腊八要满十岁了。
还有干娘一直病病歪歪的,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生辰那日。
阮师父看她眉间拧成小疙瘩,知道她愁什么,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你底子好,又勤练,只要把今儿教的两支都唱会了,这两日我放你的假,晚间你就去照顾你干娘吧。”
小卷儿大喜过望,直给阮师父作揖,阮师父却是目光落在了虚空之中,声音中带了一丝落寞:“当年你干娘云翘也是我的得意弟子,一口金嗓子,是老天爷赏她饭吃啊。”
小卷儿心口塞塞的,坠着人疼。阮师父摸了摸她脑袋,隐隐教导她:“生死乃常事,你也看开一点,云翘就是去了天上,也会一直护佑你们兄妹的。”
第二日小卷儿在云翘榻前练熟了曲子,找阮师父验过,也就翘了晚上的曲子课,在云翘身边侍奉。
云翘是肺上的病,生怕传了她,只是一日病过一日,闷闷的咳血。
老鸨子来看了一回,长叹了一口气,摇着头说不中用了,腊八和小卷儿都一下子泪水决堤起来。
小卷儿跪着行了两步:“妈妈,求妈妈再看看,干娘,干娘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