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趟确实不虚此行。
宋立德是个人精,村里谁家有困难,谁家缺钱用,他比自己肚子里的蛔虫还清楚。司文远深知这一点,所以特意来找他帮忙。果然,秋收后金矿开采需要的人手问题,就这么轻松地定下了。
走到村口的老梧桐下,他停下脚步,望向二叔家的方向。还有一件事要办,而且可能比找宋立德还要棘手。
司文远深吸一口气,转身往二叔家走去。路过村口的小卖部,他听见里面传来几个婶子的议论声。
“听说了吗?文远要在金沙河那边开矿”
“可不是嘛,一天给三块钱呢!”
“这孩子,出来没多久,倒是有出息了。”
“可不像他爹当年”
司文远加快脚步走远了。他不想听这些闲言碎语,尤其是关于他父亲的。
走进二叔家的院子时,堂弟司文成正在劈柴。阳光下,他赤裸着上身,肌肉随着劈柴的动作起伏,汗水在皮肤上闪着光。
“哥!”司文成一见是他,连忙放下斧头,抹了把额头的汗,拍掉身上的木屑。
“二叔在家不?”
“在屋里听戏呢。”司文成套上挂在院子里的背心,“我带你进去。”
推开房门,咿咿呀呀的戏声立刻传了出来。司天定正躺在炕上,一手托着下巴,一手轻轻打着节拍,完全沉浸在戏曲中。
“二叔。”司文远也不客气,直接坐在了炕沿上。
“哎呦,文远来啦!”司天定忙关了戏匣子坐起身,脸上堆满笑容。
“二叔,我有点事想跟你聊聊。”司文远开门见山,“秋收后我要在金沙河那边开采,想让大德子跟我一起干。”
看到二叔脸色微变,他赶紧补充道:“放心,手续都齐全,是合法开采。这次我可不想再进去蹲着了。”
司天定眨巴着眼睛,将信将疑:“真的合法?”
“您看。”司文远从怀里掏出文件,“这是开采许可证,这是安全生产许可证,都是正规手续。”
司天定接过文件,仔细查看。这时,周采芹从外屋探头进来:“文远来啦?那个一天给多少工钱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