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上众臣面面相觑,没想到他竟如此干脆。
大理寺正卿继续问道:\"这些罪行,是你一人所为,还是有人指使?\"
陈思沉默片刻,最终写下:「臣一人所为,与任何人无关」。
众臣眼中皆是不信,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在一旁的文信侯陈虑身上。
“陈思,据账本所记录,你在潭州搜的刮民脂民膏,一部分用作自己享乐,但仍有大部分钱财流向不明,你说背后无人指使,是否在欺瞒众人!”正卿“啪”的一声,拍了案桌上的惊堂木。
但下首的陈思眼神空洞,迷茫着摇摇头。
从潭州回到襄都,陈思水米未进,加上受了大理寺的刑,已经支撑不住,昏了过去。
堂下,陈虑微微松了口气。
然而,就在此时,公堂外传来一阵骚动。
“正卿大人!下官陈均,有本奏!”
一个清瘦的俊美公子踏入公堂,身着素衣,面容沉静,却隐隐透着一股锐色。
陈虑猛地抬头,眼中满是不可置信——陈均?他的庶子,那个从小被他忽视、甚至厌恶的儿子,竟敢站在这里?!
“逆子!你来做什么?!”陈虑怒吼,声音里夹杂着惊怒。
陈均没有理会父亲的咆哮与隐含的威胁,径直走到堂前,跪地叩首:“大人,下官陈均,乃户部笔帖式,也是文信侯陈虑的庶子,今日特来检举文信侯府贪赃枉法之罪!”
满堂哗然!
大理寺正卿目光锐利,沉声道:“陈均,你有何证据?”
陈均从怀中取出一本账册,双手奉上:“此乃陈家近五年来暗中收受潭州银钱、搜刮民脂民膏的明细,每一笔钱财的去向,皆记录在册!”
文书接过账册,呈递案前。正卿翻开一看,脸色骤变——
账册上清清楚楚地记载着:
「三年,潭州知州陈思上缴白银五十万两,其中三十万两送入陈府,余者分赃各官。」
「四年,潭州偶发灾荒,赈灾银二十万两,实发五万,余者皆入陈家私库。」
“…………”
最后一页,甚至还有陈虑的亲笔批示:「凡有异议者,杀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