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廷稷端起酒杯,轻嗅酒香,浅尝一口,道:\"果然醇厚甘冽,好酒。\"
酒过三巡,席间气氛渐热。陈思拍了拍手,一队舞姬鱼贯而入,轻纱曼舞,乐声悠扬。
\"殿下,这是臣特意命人排练的舞,不知可合殿下心意?\"陈思笑问。
谢廷稷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笑道:\"陈大人有心了。\"他指尖轻叩桌面,似在欣赏舞姿,实则心中冷笑——连他放出风声的喜好都打探得如此清楚,陈家果然不简单。
\"听闻陈大人上月纳了第八房妾室?\"谢廷稷突然开口,惊得正在倒酒的通判打翻了酒壶。
满座官员脸色煞白,谁不知道那女子是强抢的绸缎商独女,那商人现在还在大牢里嚼稻草。
陈思的胖脸涨成猪肝色:\"殿下明鉴,是那商户偷漏税款\"
\"本宫不过随口一问。这支舞不错。\"
目光扫过厅堂,谢廷稷注意到墙上悬挂的字画普通,却有松动过得痕迹。看来,是刻意营造清贫的形象呢。
舞毕,谢廷稷忽然问道:\"本宫一路行来,见城外有不少流民,可是今年收成不好?\"
陈思面色微变,很快恢复如常:\"回殿下,今年春夏之交雨水过多,有些低洼田地受了涝灾。不过臣已开仓放粮,赈济灾民。\"
\"陈大人勤政爱民,实乃潭州百姓之福。\"谢廷稷赞许地点头,眼底却暗藏锋芒。
据暗卫密报,潭州粮仓早已被陈思倒卖一空,那些所谓的赈灾粮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。
宴席将散时,陈思忽然压低声音道:\"殿下,家弟陈虑在襄都时常提起殿下,说殿下仁厚贤明,他日必是一代明君。\"
谢廷稷眼中闪过一丝冷意,面上却笑意更浓:\"陈大人过誉了。五弟聪慧过人,父皇也常夸赞呢。\"
陈思顿时想起弟弟前些时日传来的密信——五皇子废了。
他脸色瞬间有些不自然。
\"父皇膝下皇子各有千秋,都是大邺之福。\"谢廷稷轻描淡写地截住话头,举杯道,\"来,再饮一杯。\"
离开宴席时,谢廷稷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