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青摊开手心,朝着苏杳,“那苏妹妹,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了。”
这句“我的东西”,她是加重了语调。
苏杳身子一僵,吩咐道:“春桃,去把库房钥匙拿来。”
沈青青攥住苏杳的手腕,力道大得惊人,疼得她忍不住瑟缩。
她却紧紧不放手,拉着苏杳坐在凳子上,“苏妹妹,这些日子夫君可都是在你那里过夜的?”
这话如惊雷炸响在慈安院。
这种闺房内的事,在大庭广众之下问出,让苏杳羞的面红耳赤。
苏杳身后的春桃也脸色煞白,下意识往前半步,却被桂嬷嬷冷冷的目光逼退。
苏杳只觉血冲上头顶,耳尖烧得发烫。
她咬着下唇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半晌说不出话。
堂外的风卷着枯叶扑进来,刮得门板吱呀作响。
“呵!”
桂嬷嬷端着茶盏的手顿住,只听她冷哼一声。
她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,目光像淬了毒的针,一下下扎在苏杳身上。
苏杳将头垂得更低,沈青青却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:“怎么不说话?”
陆母猛地咳嗽起来,忙打圆场,“青青舟车劳顿,这些回头再说吧。春桃!还杵着作甚?还不快去取钥匙。”
春桃跌跌撞撞退出去,再回来时怀里抱着沉甸甸的紫檀木匣。
苏杳接过这些,恭敬地递给沈青青。
沈青青看着苏杳笑了笑,漫不经心地翻看账本。
突然,她将册子摔在桌上。
“这月胭脂水粉的开销,竟比去年翻了一番?妹妹该不会是把陆家的银子,都贴补了自个儿?”
桂嬷嬷适时开口:“哟,姨娘当家就是没谱。夫人,太后娘娘还关照了,府里的账目该仔细查查。”
她意味深长地看向陆母,“老夫人您说呢?”
陆母脸色苍白,眉头紧蹙:“自然该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