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外不远处的空地搭着一个草棚,几个忙碌的妇人牢牢地把持着局面,一碗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顺着玩家们自发排起的队伍分发下去。
君子酒领了一碗,走到僻静处掏了个小凳子坐着吃,总比其他蹲在地上、捧碗站着的人要省力些。
都说汤是面的魂,东家雇的厨娘虽然不至于像面馆那般讲究且舍得放料,但也是搁了猪骨和鸡架熬了汤,味道醇厚。
面条煮得很爽口,最香的是上头浇的一勺葱油酱做的卤子,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秘诀。君子酒唏哩呼噜三两下吃完,还了面碗和筷子,接着又一头扎进樱桃林里去。
樱桃林的外围早就被摘完了,只余留着一些尚未成熟的嫩果。想完成任务,还得继续往深的地方走。君子酒随意挑了一个方向,渐行渐远。
就在完全看不见人影的地方,她止步寻到一棵硕果累累的树,抓住一根枝丫往下拉,挑那些足够合格的果子摘。
就在这时,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了细微的、不认真听会被风摇动树叶的沙响完全盖过去的乐声。
君子酒停下动作侧耳听了一会儿,随后运起轻功循声奔了过去。
这片樱桃林本就种植在山脚下,她一路边听边找,最后爬上了山腰。山上的樱桃树还没到果熟时,甚至尚有繁花未谢,方才林中树树彤云,到了这里只余叶间攒成珠串般的幼果。
乐声越来越清晰,君子酒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。只见被阳光映照得晃眼的花树下,一位鬓染风霜、风尘仆仆的侠客正靠在树干上用陶埙吹奏。
她身着黑衣,腰间悬一枚斑驳的酒葫芦,全神贯注地吹一首婉转的小调。暖风拂过她经过包扎的左手,绷带缝隙里透出新结的血痂,也令她的气质变得锋锐了几分。
君子酒停在一丈外,静静地听她吹完。看得出这侠客并不是专业的乐师,这首简单的曲子被她吹得有些磕磕绊绊的,埙声却很响亮。
一曲终了,陌生的侠客放下了陶埙,向君子酒看了过来,目光如炬。
“你是哪来的小朋友?”她含笑问道。
“打扰了。”君子酒有些局促地说,“我在附近做短工,恰好听见您在吹奏,就心生好奇寻了过来。”
侠客点了点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