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季桂花知道闺女累得很,便不打算叫她,竹筒撒盐装上凉水,带两个水煮蛋就打算下地了。
自从喝了盐水后,她觉得自己身子骨都好了不少。脑袋也不乏力了,腿也不软了,甚至气色都好很多。
果然,还是要读书啊。
人都跨出门槛了,谁知云芷穿着齐整的出来,揉了揉眼睛:“娘,等我漱个口就行,你给我将早饭带上,我去地里吃。”
季桂花傻愣愣的看着,跟着她屁股后面问:“起这么早,不在多睡会儿。娘一个人弄就行,昨儿个累一天了。”
云芷无奈的将人往厨房里推:“我哪有这么娇贵,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,帮忙做事不是应该的。”
“等会儿是去大姥姥家拿苎麻苗吧,多少钱一株啊。”
“半文钱一个。”说完,季桂花将早上剩的馒头揣两个给带上了,又多带了几个鸡蛋。想着今天不叫她起来,就没烙饼,现在也来不及了。
冲院子外嚷道:“云芷,娘回来给你做肉吃,早上没烙饼,吃馒头行吗?”
“娘,有馒头吃还不好,我哪有这么精贵。”
平遥县乃至全国百姓都种麻,这东西虽产量低,但耐磨啊,就是晚上穿着睡觉都不怕,没棉布娇贵。
朝廷规定凡分田的成年男子,种植两亩,一亩最低不疏于二尺,相当于现在六十厘米。也就是说一亩地要栽一千五百株,我的老天爷啊,腰都弯断了吧。
关键是种这么多,洗麻晾麻也不是件松快活。
“这样算下来两亩地就是三千株,岂不是要一两五钱银子,大姥姥家怎么还想起来弄这个来卖了。”
季桂花笑着打趣:“你昌信哥哥眼瞧着就要去考府试,又是一笔少不了的银子。驿站路上雇车还有一个月的房租钱,吃饭考试费少不了要二十两银子。”
“我听你舅舅说,今年他们弄了几万株,天晴下雨都伺候着,长的极好,不少人都打算去买。勉强挣个辛苦钱啊,主要是卖贵了,没人买。”
云芷听着这一大啪啦的算计,颇有些咂舌:“考试太费钱了。”
果然,等她们到田里时,田埂上早围了好几个人。大姥爷和大姥姥就在地里给人挖,也不在意多几个,统统按照一行一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