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知道汪教授是否换手机，也不知道汪教授是否还记得她。
可她只能试一试。
乔冉颤抖着按下拨号键，那几秒钟的等待，仿佛有几个世纪那般漫长。
嘟嘟嘟——
手机很快就接通了。
乔冉的心脏瞬间扑通扑通狂跳起来，仿佛跳到了嗓门眼。
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。
就在她有些慌乱之时，一道苍老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：“谁呀？”
听到熟悉的声音，乔冉的心口狠狠一颤。
脑海里仿佛清晰的闪过汪教授的音容笑貌，哪怕过去六年，可听到熟悉的声音，仿佛瞬间回到了昨天，看到了大学时期汪教授对她无尽的栽培。
乔冉忍不住捂着嘴无声的哭了，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地上。
“怎么没人说话啊？”
手机那头的人十分和蔼可亲的说道：“既然没人说话，那我就挂了。”
“汪教授，是我。”
乔冉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，但哽咽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：“曾经让您最失望的学生，乔冉。”
手机那头有着短暂的沉默。
乔冉呼吸变得凝重，全身好像在瞬间失去了力气。
她六年前那么决绝的拒绝汪教授出国进修的提议，选择嫁人，汪教授一定对她很失望吧。
果不出其然，手机那头传来一道近乎冷漠的声音：“陆太太，您找我，有什么事吗？”
陆太太三个字，深深地刺痛了乔冉的眼。
她堵上了自己的青春，堵上了自己的前途，为了嫁给陆祁风，甘愿成为江城人民医院的一名普通中医。
她为了所谓的婚姻和爱情放弃了所有的一切。
可结果告诉她，她这次赌输了，输得很彻底。
她甚至连最好的朋友都救不了。
乔冉没有勇气再继续往下说，更没有勇气再面对汪教授，就在她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，又听手机那头叹息的说道：“乔冉，你这个没良心的，你知不知道你当初有多伤我的心，你知道老师有多惋惜你，以你的医术不应该困在小小的江城人民医院，你应该有更好的发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