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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是朱笔勾勒的墨痕,此刻却压得她喉间泛起腥甜。
    宫凛的体温透过狐裘传来,他沉默着将佩剑横在两人之间——就像十年前那个雪夜,少年侍卫也是这样用身体为她挡住叛军的流矢。
    \"回营。\"她转身时大氅扫落墙头积雪,远处传来新兵操练的呼喝声,在暮色中显得单薄如纸。
    宫凛落后半步护住她背心,突然低声说:\"索朗家的小女儿送来了三十头羔羊。\"
    喻浅脚步微滞,听见自己喉间溢出的叹息散在风里。
    当最后一缕天光淹没在狼山背后,中军帐内亮起的烛火,在雪地上拖出细长的影子,宛如一柄将折的剑。
    (续写)
    暮色中的校场扬起细雪,新兵们操练的呼喝声裹在风里,撞碎在烽燧残破的夯土墙上。
    喻浅站在了望台暗处,看那些不过束发年纪的士兵正笨拙地调整弩机角度,有个少年被铁矢擦破手背,竟慌得将整架弩机摔在雪地里。
    \"那是陇西郡最后一批兵役。\"宫凛的声音裹着铁甲寒意,\"刺史说十五岁以上男丁已十不存一。\"
    喻浅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玉珏,碎玉边缘刺得掌心血痕隐隐作痛。
    三日前斥候来报,哈图军中竟有重弩车辕的压痕,那些需要十匹战马拖拽的凶器,曾在三年前将北境三镇化为焦土。
    她记得当时自己还是监国公主,在朱雀门接过装着兄长残甲的檀木匣,匣中浸透的血三日未凝。
    校场突然爆发出喝彩,原是韩将军亲自演示破甲箭。
    那张两石铁弓在他手中弯如满月,箭矢穿透三层皮甲的瞬间,少年们眼里的恐惧终于燃起星点火光。
    喻浅却注意到老将收弓时踉跄了半步——去年冬猎时那处箭伤,到底还是损了筋骨。
    \"陛下。\"宫凛解下玄狐氅衣,\"该巡视堑壕了。\"
    他们沿着冰封的护城河缓行,河面下凝结的气泡像无数未及闭上的眼睛。
    喻浅忽然停在一处新砌的箭垛前,青砖缝隙里竟嵌着半片彩陶——这是边境百姓逃难时遗落的家当,如今都被夯进了防御工事。
    宫凛的体温忽然贴近,他握住她冻僵的手指按在箭垛豁口:\"此处可设悬楼,用铁索连弩作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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