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突然而至的寂静,比任何轰鸣都更加令人心悸,仿佛时间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死死地掐住了喉咙。原本喧嚣的空气,此刻变得如此稀薄而凝重,像是被泼洒了滚烫的柏油般,粘稠而无法呼吸。
大厅内,那些刚刚还带着求生渴望的惨叫声、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,以及人体被击中时发出的沉闷声响,通通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剩下耳膜深处那持续不断的嗡鸣。
这种突如其来的寂静,反而放大了恐惧,让人在混乱中显得更加无所适从。
紧接着,一阵急促而逐渐远去的脚步声,在大厅的深处响起,带着一种仓皇与不甘,那是西格尔的护卫们在绝望中发出的撤退指令后的狼狈逃离。
他们的脚步杂乱而仓促,仿佛生怕晚一步就会被死神缠上。
不久之后,那些仓促而杂乱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遥远的走廊尽头,大厅彻底陷入了一种纯粹的死寂。
空气中只剩下火药燃烧后的刺鼻硝烟味,以及血腥味那股令人作呕的腥甜,它们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道无形的墙壁,将这片区域与外界彻底隔绝。
塞尔维利欧,那个身穿管家服,脸上带着一丝病态执着的男人,此刻,他将手枪收回了上衣内衬的枪套里,动作利落而流畅,仿佛他刚才所做的,不过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清理。
确认周围安全后,管家抬起头,他那双鲜红的瞳孔直直地、带有某种病态的决绝地,凝视着阿斯兰。
他的嘴角在不经意间,勾勒出一个极其细微的、近乎不可见的弧度,那是一种被深层指令驱动的满足,一种对“西格尔大人”此刻“安全”的确认感。
然后,他迈开步子,笔直地,不带任何犹豫地,走向阿斯兰所在的位置。
在他那被扭曲的认知中,他刚刚所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“西格尔大人”的计划,都是为了清除障碍,现在,他需要确保“西格尔大人”的安全,并等待新的指令。
他深信自己是在为西格尔,那个在他眼中被幻象误认为阿斯兰的西格尔,清除掉真正的阿斯兰——也就是他认为已经死去的西格尔议长。
他无法感受到任何悲伤,因为他的大脑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