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可以认为吴轩是孕育他的那个壳。”
莫爻恍惚看见时光长河泛起涟漪。
记忆中,吴老头病危时那日日夜夜的咳嗽声里,尽是藏着这样惊心动魄的蜕变。
莫爻握拳,手中的红月刀刃被他捏出“嘎吱”声。
他眼眶泛着红,直视着卜凡,带着一丝质问的语气,问道:
“那既然已经和老头没关系了,您为什么还要告诉我?”
卜凡轻轻一笑,脸上挤出了褶子,“不告诉你,怎么道德绑架你让你照顾他啊?”
“你”
莫爻话音未落,卜凡就率先出声打断道:
“小子,我们修炼,不仅修身,还要修心呐。
觉醒者经历的生死离别,是普通人的无数倍。
麦子为了萌芽,种子必须死去。
你要学会正确地看待生死,也要学会接受亲近之人的离开。
我们孤身而来,也必将孤身而去。”
莫爻低垂着头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对于栖蝉,与其说是卜凡让莫爻照顾他,不如说他是卜凡留给莫爻的一堂生死课题。
卜凡微微摇了摇头,用拐杖戳了戳莫爻。
“人你看好了啊,别让他把新人给打死了,我可没钱帮他赔啊。要出了事儿,你赔!”
“我”莫爻感觉脑子里有根橡皮筋在弹,一阵儿一阵儿的。“您堂堂四圣,怎么可能会缺钱啊?”
“我的钱那不都是拿去买保养品了嘛,我哪里还有钱?”卜凡双手一摊,一副 &39;我也很无奈&39;的样子。
说着,卜凡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保温杯,拧开盖子喝了一口,顺嘴吐出来一颗枸杞。
莫爻望着老人佝偻的身影。
这是曾经能用桃花眼,隔空解姑娘旗袍扣的风流公子啊!
如今,头顶反光成了“地中海开发区”。
虽说,大家都知道岁月是把剃头刀,刀刀催人成&39;阿哥&39;。
可令人唏嘘的是,催老卜凡的并不是岁月。
是责任吧?莫爻想着。
“您其实也是在乎的吧?关于老去这件事。”莫爻小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