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管的话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池鸢心头。她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,想到未完成的工作,想到还没有下落的傅渊,再想到即将到来的年会,只觉得千头万绪交织在一起,几乎要将她淹没。
会议室内投影仪的蓝光在池鸢眼底摇晃,主管还在絮叨年会直播的应急预案,她的指尖却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。
尽管连续缺席三次联排被记了警告,可当傅渊的第七天,那些职场规则早已化作虚浮的蝉蜕——只要能找到人,就算被贴上“不务正业”的标签又何妨?
主管瞥见她游离的目光,喉间滚动的训斥突然卡在半途。
刺耳的手机铃声撕破凝滞的空气,池鸢盯着陌生号码的瞬间,心跳几乎撞碎肋骨。
“抱歉,我必须走一趟。”她抓起外套的动作带翻了桌角的马克杯,褐色水渍在策划案上晕染开,如同未干的泪痕。
主管望着她夺门而出的背影,攥着报表的手青筋暴起,最后只泄出一声沉重的叹息。
写字楼外的夜风裹着细雨,池鸢在霓虹灯影里看见那辆黑色商务车时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几天前何璃塞给她的名片还带着体温,彼时她本能地抗拒这种近乎魔幻的“私家侦探”桥段,直到对方发来傅渊常去的城郊仓库监控截图——画面里熟悉的黑色大衣衣角,正在雨夜中匆匆掠过。
车窗降下的刹那,潮湿的烟草味扑面而来。
后座男人推来平板电脑,卫星定位的红点在地图上明明灭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