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午的阳光透过枝叶斑驳地洒在湿润的泥土上。
而温之余正半跪在一棵老橡树下,指尖轻轻拨开松软的植土,露出几簇嫩生生的野蕨菜。
嗯……斯内普上次吃饭时多夹了两筷子的那种。
他沉默地摘取,动作柔和的将野菜整齐地码进手里竹篮的角落,再用苔藓仔仔细细的垫好。
此时,竹篮里已经盛着不少收获。
金黄的鸡油菌沾着露水,圆润的牛肝菌伞盖饱满,甚至还有两朵珍贵的黑松露摆在一旁。
这是他花了近一小时才在溪边的橡树根部找到的。
这样的收获足够炒上几碗。
正感叹着,温之余又在旁边发现了一束大自然的馈赠。
他快乐的俯身去检查那一丛牛肝菌的伞柄,却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了枯枝断裂的声响。
根本不用转头,温之余就能想象到南隅是如何从灌木丛后转出来的。
采好这一丛,他坐在地上转身看向南隅。
少年手里提着个歪歪扭扭的同款柳条篮,篮子里堆满了色彩艳丽的蘑菇。
猩红的鹅膏菌泛着诡异光泽,紫黑色的鬼笔菌伞盖沾着可疑的黏液。
见到他转身,南隅象征性的抬手晃了晃自己的篮子,一簇死亡帽菌随着动作滚到边缘。
“很多。”他说。
……
温之余的视线在那篮毒蘑菇上停留片刻,又默默看了眼自己篮中规整的食用菌,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。
两人互相对视。
片刻,南隅沉默地举起篮子,往温之余的方向递了递,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。
温之余:“……”
他低头又看了看自己篮中规整的鸡油菌和野菜。
再看了看南隅篮子里那朵明显正在渗出紫色汁液的毒蘑菇。
最终,轻轻叹了口气:“这个不能吃。”
南隅眨了眨眼,缓慢地点头。
随后,他盯着被拒绝的毒蘑菇,清澈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遗憾。
他慢吞吞地蹲下来,伸手把篮中色彩斑斓的蘑菇一朵一朵排开,像是在布置着什么重要的展览。
猩红的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