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内普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什么。
关于莉莉,关于父母,关于那些永远无法挽回的过去。
而温之余只是站在那里,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,却始终没有打断,也没有离开。
炉火的光影在墙上跳动,斯内普的视线落在茶几上的那杯茶上。
茶水早已凉透,表面凝着一层薄薄的膜。
他忽然意识到,带温之余去陵园的那一天,他就已经选择了信任。
即使后来的一切尚未发生,即使他仍未想好是否摊牌。
但那个雨天,泥泞的山路,冰凉的雨水,以及身旁那个始终沉默的身影。
早已让答案清晰。
或许,他的心早就在那一日便做出了选择。
像候鸟认准了迁徙的方向,
像种子在黑暗中攥紧土壤,
像潮水永远臣服于月亮。
他藏起所有犹豫的凭证,
把未拆的信烧成灰烬,
让每个路口都指向既定终点,
让每句晚安都成为诀别的回音。
或许命运早就埋下伏笔,
那年他转身时扬起的衣角,
至今仍在记忆里猎猎作响,
而他的余生,
不过是把那个瞬间,
反反复复地擦亮。
————
窗外的雨越下越大,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将外面的灯光扭曲成模糊的光斑。
门被推开时带进一阵潮湿的风。
温之余怀里抱着几个纸袋,发梢还滴着水,衬衫的袖口被雨水浸透,贴在手腕上。
他甩了甩头,水珠四溅,有几滴落在玄关的木地板上。
修长的手指将湿发往后一撩,露出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。
此刻却被雨水洗得格外清亮。
斯内普坐在沙发上,手中的书页还停留在那永久的一行。
壁炉的火光跃动着,将对方的轮廓镀上一层暖色的边。
水珠从他的下颌滑落,顺着脖颈没入衣领。
“没带伞?”斯内普开口,声音比想象中要低。
温之余闻声转头,水珠从发梢甩出一道弧线。
他这才看清沙发上的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