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是是,”大杜被让到椅子上坐下说,“首长,没和你细说,刚来北京,我度日如年呀,家里有个为了我无辜被判了劳教的妹妹,我能坐得住吗?”
“你这些事儿我知道个大概,”林副部长问,“后来怎么坐得住了?”
“也坐不住,想和你细说说心里的苦处,又怕你批评我,”大杜说,“你还记得我刚从朝鲜战场回来把我关禁闭的那个谭团长吗?”
林副部长回答:“当然记得呀。”
“他也在党校,参加为期一年的短训班,我俩经常见面。”大杜说,“有次周末,他约我出去喝酒,让我原谅他一时暴躁重罚了我。”
林副部长笑笑说:“你没罚他两杯?”
“没有,”大杜也笑笑说,“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人都有股火药味儿。我给他解释了为什么会那样,他很理解我,知道了我的那些事儿,气得直握拳头砸桌子……”他接过林副部长泡的茶水说:“首长,你猜怎么的,学习结束后,他分配到了公安部的一个司当处长了,一再问我,说俊俊含冤的事情是不是可靠,我指着胸膛说可靠,他帮我写了材料,领我去劳教司见了司长,司长一听也很气愤,把信批给省公安厅劳教处,让他们一定查个水落石出,还特别嘱咐让俊俊、许家福和那菊花都要说实话……”
林副部长严肃地说:“照你开始和我说的,俊俊所以承认要杀人,是担心你脾气暴躁惹出事儿来,现在是不是靠上面施压,强行翻案呀?”
“不是,绝对不是,”大杜说,“要是那样我也不干。翻案前,我让谭处长详细给我问了,省公安厅的办案组去了以后,先给俊俊做通了思想工作,打破了她的顾虑。根据俊俊说的情况,又从许家福拿剪刀的角度,俊俊去夺时,许家福手腕一软反扎胸前的角度,做了测量和分析,在俊俊公认面前,又有那菊花在窗下听到的旁证,许家福认可了。他担心反过来判他劳教,一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