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草自然一些了,坐在那菊花身边说:“那姨,这个杜二和他爹一样,别的没啥说的,就是太土鳖,太小气了。”
“青草,那不是毛病,是过日子,是处人的一种秉性。杜家不管什么秉性,什么脾气,包括大杜,不管谁说人家怎么胡来,我刚才说了,那可是正经人家呀,哪像许家那一窝子——”那菊花很真诚的样子说,“今天,我要说真心话,你可别生气,比如说你爹吧,见了谁面都是客客气气,会和稀泥,外边人都说他是和事佬,其实,这话里褒贬不一,人家也说咱呀,这都算些啥呀……”
梁大客气本来要走开,一听那菊花在屋里在议论青草和杜二的事儿,就站在门口没走,听着听着又说上了自己,耳朵竖了起来,心想,这个那菊花对自己印象不好呀。
那菊花接着说:“……你爹是好人呀,不惹事儿,不挑事儿,人家就那个处事法儿。”
“说得好呀,”青草说,“那姨,我总觉得我这德行,不嫁个响当当男人,挺不情愿的。”
“情愿未必就有好果子吃,”那菊花明显流露着伤感说,“我嫁给许金仓的时候很情愿呀,结果一串苦果子吃!当然了,你惦记的大杜不是那种人,可是他等俊俊呀,人生没那么事事都如自己意的。”
“许家真是太不地道了!”青草一把抱住那菊花的胳膊问,“那姨,说实话,你真铁了心要和许金仓离了?”
“伤心伤透了,也就铁心了,”那菊花难过地说,“我和他许金仓已经没法过下去了。现在,一想他和他爹就恶心。”
“那姨,我一直替你打听着,说实话,他们找是找了,没把你当亲人找,没下挖地三尺那种劲头。按理说,要是真夫妻感情,你一走,他们找不到你,还不急疯了,这说明心里没有你。许金仓像没什么事儿似的照常上班呢,”青草有啥说啥了,“我爹这人心肠好,要是他们找你找不到,急得不成样子,我爹早把你出卖了,说实话,我们还是希望你们好好的。”
那菊花说:“许金仓这个人能装,人没了,可怎么也不能装成这个样子,说明真的不在乎我了。”
“那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