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杜点点头说:“好,你说得对,我抓紧给人家写封回信。”
他声音刚落,迎面传来了杜裁缝呼叫声:“大儿子,你怎么坐上青草的马车了?”
“杜大叔,”青草先回了话,“今天豆腐坊里忙,我去粮库晚了,大杜哥顺便坐车回来,要帮我去卸车!”
“爹,”大杜说,“我一会儿就回家。”
杜二站在一旁,心里很不是滋味儿,青草说的这“要”字,是大哥“要”主动帮着青草卸?还是青草“要”大哥帮着去卸?刚才,他们两人在车上嘻嘻哈哈,又嘀嘀咕咕,在说些什么呢?是不是大哥不说实话耍自己,要争青草呀?不能吧?可也没准儿,这事儿一定要和他说明白,青草能同意,他要也愿意,那就娶她,没有必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。他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,“大哥,那我也去吧?”
大杜说:“二弟,你不用去了,就这点活儿。你跟爹回家吧。”
杜二抽出插兜的电影票,晃了晃说:“青草,今晚我请你看电影,《渡江侦察记》……”
迎面来了一辆马车,眼看就要撞上,青草没听清他的话,也顾不上搭话,猛向左一甩鞭子,马车来了个急偏行,躲过了迎来的马车。这一晃,让青草半仰在了大杜身上,马车也奔驰而去,从杜二身边嗖地掠过,扇起了一股凉风,让他感到凉丝丝的,一直呆呆地站在那儿瞧着远去的马车。杜裁缝已经走出好远了,见他站着不动,连喊他好几声,他才有所醒悟,气得把手里的电影票撕得细碎一扔,朝家走去。
许良囤刚刚教化了许家福一通,正在喝茶、抽烟,翻过来倒过去看一张伍市斤的全国通用粮票,忽听叩门声,急忙嘱咐许家福回屋里关门匿声。开门一看,卦王笑嘻嘻地站在门口说:“许掌柜,欢迎不?”
“瞧王老弟这话说得,”许良囤说,“不欢迎你欢迎谁呀!”
卦王迈过门坎说:“我琢磨着你该欢迎我,因咱俩同病相怜,让共产党给弄的,你这掌柜是有柜没掌,我这卦王是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