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赔着笑脸对杨一木说,“小孩子家的不懂事,你别计较,你这买菜呢,你忙你的。没事,我们就在这抽口烟。”
虽说杨一木平日就两点一线,但汶河就这么大地方,抬头不见低头见,谁不好糊弄谁。
杨一木道,“胡扯蛋。以后再带他出来,我直接追你家去,信不信?”
“哎,你这话说的就有点不讲理了哈,是他找我们的,又不是我们找他,不信你问他。”二流子似乎不敢跟杨一木对杠,又转头对小峰道,“你给他说清楚,是不是你自己要来的?”
小峰低着头不吭声。杨一木懒得纠缠,直接问他,“你走,还是不走?”
“算了,我回去吧。”小峰知道自己跌了相,再硬着头皮待下去也没意思了。
杨一木故意不给他台阶下,就是要让他在这儿待不下去。见小峰磨磨蹭蹭,抬腿就是一脚,“回家非让你老子扒了你的皮。”
小峰虽然满肚子怨气,却不敢吱声。
杨一木直接把他送回家,对方志平说明了情况,“大哥,不是我多管闲事。既然不上学了,就让他在家待着,别在外面瞎混。”
方志平就这一个独子,平时自然宠得不行。
虽然同住一个小区,又是父亲学校的领导,但他觉得杨一木在这件事情上管得太宽,隐隐也觉得脸上挂不住,就不以为意地说,“现在跟我们那会不一样了,天不亮就要去上工分。现在老家分了地,我在沙石厂也能挣钱,也就由着他出去耍,谁还不处几个朋友?”
杨一木听出他的言外之意——自己没享过福,就这么一个独子,总得让儿子过得舒坦些。
杨一木也明白方志平的心思,可总归是学校宿舍区的孩子,平时看着他也是一口一个杨叔的喊着,沉声道,“交朋友是好事,可也得看交什么朋友。他那帮朋友可阔气,都戴上几百块的手表了,也喜欢带着他们吃吃喝喝。”
一个无业的人,能戴上这么贵的手表,整天好吃好喝,这从哪里来的钱?
方志平也不是糊涂人,更不是聋子瞎子,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弦外之音,立马心里不淡定了。
等杨一木走后,他立马冲进小峰屋里,桌子抽屉、床上床下,有些时候不怎么用了的书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