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炮子儿,你当老子要饭的呢?”杨胜利也不是好相与的。
父子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。
又过了几天,杨胜利实在吃不下面条了。
他想去东北浪却没钱,又想念春节在家时张兰英做的猪肉炖白菜,每天小酒也是天天醉,虽然没什么钱花,可好歹有酒有肉的供着啊。
在杨一木这里除了头几天下了几趟馆子,后面天天是面条,儿媳妇也出去学习了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,这些日子他嘴里都要快要淡出鸟了,更过分的是没酒也没烟,这日子过得实在没滋味。
午饭时,他对杨一木说,“晚上咱爷俩去张老板那儿下个馆子吧?”
杨一木正忙着规划包装车间,头也不抬,“上次给你买衣服,咱买了二百多块钱吧,一个月我就三四十块钱的工资,哪还有钱下馆子?”
又掰着手指算起账来:这一年家里起大瓦房、二力订亲、三妹去县里上高中花了多少钱,家里寄了多少钱,一番算下来,有小一万块钱了。
杨胜利一听,也有点吃惊,“咋花了这么多呢?”
“咱家大瓦房盖起来都花了二三千,去年中秋、今年春节你两次从家里带走的钱加一起也有二千多吧,你算算对不对。要不是我临时兼着个小校办厂厂长,我这点工资也禁不住折腾呢,就这已经拉下亏空了。”杨一木故意哭穷,主要是降低杨胜利的预期,千万别要求太高,“所以我让你回家多好,我妈手里还有一些钱的。”
“那给我三块钱买瓶酒买包烟,这总行吧?好长时间没沾了,三块钱你总有吧?”杨胜利退而求其次。
家里酒被杨一木带去了办公室,烟嘛在家能不抽就不抽,实在不行就出去过足瘾再回来,他就要这样熬着杨胜利,让他自己待不住。
杨一木把两个裤兜翻了个底朝天,掏出一把零钱,“要不你数数,我就剩这四块钱了,买了烟酒明天早饭都没着落。”
杨胜利瞅着没吭声,自己倒了杯茶,突然问,“你这个月工资哪天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