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小太监虽然坐在那里,但只是半个屁股挂在座位上,似乎随时准备站起来一样,看着就累得慌。余渊自然明白这就是后世说的职业病,这小太监平日里伺候皇上习惯了,没有一时一刻敢放松精神,长此以往便养成了习惯。此时,闻听余渊问话那小太监方才将身形往前微微一弓,谦声道,“余兄客气了,身体残缺的下人哪配有自己的名字,圣上平日里都喊小人德顺。小人五岁进宫的那会,还记得本家也是姓余。也算是有了个全名吧。”说到这里那小太监流露出伤感的神色。
“原来你我二人还是本家。”余渊面露喜色道。
“小人乃是个奴才,哪敢和余兄攀本家啊!”那小太监心里明白,别看眼前这个人只是一介布衣,可今天在宴席上的表现那可谓是震惊全场,其才华堪称艳压群芳,而且如今那可是皇帝单独召见,飞黄腾达指日可待。自己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黄门太监,若是能够与此人拉上关系,日后说不得好处多多。因此,他对余渊也是恭敬异常,甚至有些曲意奉承的味道。
“这是哪里话来,我说见到兄弟后怎会有一种亲近之感,原来是血脉相通啊!”余渊扯的有些虚伪,但这小太监却是非常受用。
“我看到余兄的时候也如同见到家中兄长一般。可惜,自从咱进宫后,家里便再无音讯,几年前咱也曾出宫打听过,可惜家中父母已经不知所踪。大约早就忘记了还有我这个儿子吧……”
“余兄弟也莫要伤心,你若是不嫌弃,日后我们便以兄弟相称。余某马上就要虚度十九春秋了,不知兄弟年方几何?”
“小人今年十六,比余兄要小几岁。”
“还什么小人大人的,日后你便是我余小渊的亲兄弟,若有需要尽管来找哥哥。”余渊拍着胸脯道。
“这,这个……”余德顺小太监有些犹豫。无他,只是因为宫里面的禁忌很多,虽然不禁止宫内太监和外界接触,而且一些有权有势的大太监在外面也都有义子干儿,甚至还有一些假模作样的还娶了妻妾。可如他这种无权无势的小太监,在外面认干亲这种事情还真没听过。他约略也能猜到对方并非是真心相交,大概率是在烧冷灶,有些担心日后自己会被利用,可心中还是经不起那种诱惑。毕竟一个是眼前的机会,另一个是日后的危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