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云手腕轻轻一抖,七尺长的钢枪像毒龙一样刺进了对方的咽喉。
铁枪抽出来的时候,带出一蓬血雨,四周的黄巾兵像发了疯似的往后退缩。
不知是谁喊了一声“渠帅死了”,原本还在厮杀的黄巾军一下子愣住了,紧接着就像潮水退去一样开始溃散。
流民堆里爆发出一阵沙哑的欢呼声,一个独臂的汉子抡起粮袋砸翻了一个逃兵,转身却被赵云用枪杆按住了肩膀,赵云说道:“带着粮车往北门撤,沿途每辆车洒两袋粟米。”
独臂汉子愣了一下,突然明白了这是要给追兵制造障碍。
溃散的黄巾军很快发现了更可怕的事情——所有的退路都有铁骑在巡逻。
东面的缓坡上,两百名静塞军正在给踏张弩装填箭矢;西面的河滩前,五百名重骑兵排成楔形阵,缓缓地向前推进。
失去指挥的黄巾兵成片地跪了下来,把兵器扔进了渐渐漫过脚踝的血泊之中。
赵云骑着马巡视战场的时候,亲兵正在清点俘虏。“禀告将军,斩首八百人,俘获三万人。”
副将的声音有些颤抖,这些数字显然超出了预期。
赵云却盯着远处几个正在给流民分水的士卒,突然扬起马鞭指向东南方向,说道:“派两队轻骑兵往渑水方向搜索,黄巾军最爱在河滩藏粮。”
暮色降临的时候,常山郡守带着二十车伤药赶到了。
他看见银甲将军独自坐在粮垛上擦拭长枪,四周横七竖八地躺着包扎好的流民。
染血的布条在夜风中飘动成一片,混合着粟米香气的血腥味久久没有散去。
“阵亡的将士就地火化,骨灰分别装进陶罐,他们在英灵殿复活后交给他们。”赵云把擦枪的麻布扔进了火堆,起身的时候,身上的甲叶哗啦作响,他接着说道:“把俘虏打散,编入屯田营,谁敢逃跑……”
他伸手在咽喉处比划了一下,然后转身走向正在啃豆饼的白龙驹。
在回城的路上,静塞军的马蹄声明显轻快了许多。
有个年轻的骑兵在马上颠得昏昏欲睡,突然被同伴捅醒:“看!”
他抬起头,望见涿县的方向升起了三盏赤红的孔明灯,在夜空中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