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延吉亲自替她倒了一小盏清酒,又给自己倒上。
澄澈的琼液泛着碧色,在翠色的琉璃盏中更显绿郁。
江念执起酒杯,抿了一小口,欣喜抬头,说道:“甘甜的,不辣口。”如山涧流下的清泉,在醉人的清风中滤了一遍。
接着又喝了几口,呼延吉一面给她续上一面说着:“乌兹城邦进献的夜烟铃。”
乌兹城邦是夷越北边的一小国,由十几个大小城镇联合组成,各城有自己的城主,城主之间三年一轮换做城邦理事人,遇到重大决策时,理事人便召齐各城主进行商讨,最后做出定论。
“夜烟铃?这个名字倒是好听,有什么讲究?”江念贪杯,把杯中的酒一口饮尽,看着呼延吉,那意思叫他再续一杯。
呼延吉看了一眼江念空空的琉璃盏,给她再续一杯,说道:“这个‘夜’字应是取个意境。”
江念听后点了点头。
“‘烟铃’二字嘛,就是讲人醉过后,如梦如幻似入渺渺仙境,隐有悦耳的仙铃之音。”
江念把第三盏缓缓饮下,轻笑道:“只怕我这俗人是入不到仙境了。”
呼延吉拿起自己手边的翠色琉璃盏,放到唇间轻抿,略略打湿唇瓣,抬眼问道:“怎的入不了仙境?”
“这夜烟铃确实爽口,入口不是凡品,只是酒性不烈,叫妾身喝他一大海碗也醉不了,既然醉不了,又怎能听那悦耳的仙铃清音?”
江念见他不替自己续杯,于是拢袖探手,自去拿白玉壶,只是手刚碰到壶身待要提起,就被呼延吉摁住。
“不可再饮。”
“只饮了三杯,这盏儿小,喝不醉人。”江念嘟囔一句,却已有醉态,“你怎的不喝,刚才那一杯动也未动?”
“此酒极易醉人,喝不得太多。”呼延吉说道。
江念从他手里拿不出酒壶,却又犯了馋劲,两眼星欠,脸颊发红发热,干脆歪坐到毡毯上,嫌腿边的裙裾碍事,踢了踢。
这夜烟铃乃乌兹城邦特有,不仅特有且稀贵,普通人根本喝不到,便是权贵也当作珍酿,不轻易拿出来招待,只自己品,且此酒极易醉人,常使人醉了还不自知。
女人微腮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