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念同阿史苓出了府门,就见马车边的高头马上驾坐两人,一个绛色圆领缺胯袍,腰系白玉带,过肩的鬈发,稳沉而肃整,见她看来,翻身下马,先行一礼,笑道:“上次一别,一切都好?”
江念回以一笑:“劳安阿兄记挂,一切都好。”
安努尔看着眼前人,有些难以移眼,人仍是那个人,却变得不一样了,眼角眉梢带着妍柔,是尝过蜜意的蜕变,比之从前多了一层别样的柔韵和娇媚。
曾经,她住在桂花巷,他一有空当就去她那里坐一坐,如今,她与他同住一个屋檐下,他却不便再见她。
另一匹花鬃马上之人,松散的鬈发编织成许多小辫,束成一股,随意摆在一侧,左耳挂了一錾金镶嵌绿松石的耳坠,一身郁金色外翻宽领窄袖袍,腰束兽纹皮革,愈发显得彪腹狼腰,足踏一双翘头高筒靴,飒爽不羁。
“阿念,好久不见。”石儿禄咧嘴笑道,身子稍稍前倾,一条胳膊横搁于腿上,问过后才下马行礼。
“石儿郎君还是这般有趣。”江念说笑了两句,然后在秋月的搀扶中上了马车。
待呼延吉从大门出来,石儿禄同安努尔又是一番见礼,礼毕,坐车的坐车,骑马的骑马,一行人往城外行去。
一路上风光甚好,山环水绕,到了一条清溪边,车马停下,仆从娴熟地架火烧水,支上小桌凳。
男子们聚到一处低头说着什么,江念同阿史苓带着各自的丫头沿着溪边慢走。
“念念姐……”阿史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江念看出阿史苓有心事,问道:“怎么了,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?这次出来,我见你有些闷闷的,碰到难事了?”
阿史苓猛地抬起头,她的心头一片杂绪,自己都没料理清楚,却被江念看出藏有心事。
“这么明显么?”
“看别人不容易,看你还是一眼就透的。”
两人在前面走着,两人的丫头还有半大的珠珠不近不远地随在身后。
阿史苓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那念念姐一定也看出我在为谁而愁烦了罢。”
“阿多图大人?”
阿史苓便不出声了,再一抬头,两个眼眶微红。
江念以为阿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