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抿了抿唇,倏然掀睫,直勾勾折入他幽黑瞳仁之中,她的影子倒映在内里,像困兽。
可她无法逃脱。
“即便事关难言之隐,涉及掀开别人伤口,也需要坦诚吗?”
她轻灵嗓音卷入海浪声潮,像质问,又太温和,难以判断她到底询问、还是质问。
顾舟乌眸凛洌:“那就要看看,它到底属于真相,还是谎言。”
她水眸涌过暗流:“真相如何、谎言又如何?和坦诚有什么关系吗?”
顾舟手腕下压,高大身影将她面前光线彻底阻隔。
背着光,讳莫如深地注视着她。
“坦诚就是摒弃谎言,所以,灵总不妨说说看,若是真相、揭了你伤口我向你道歉,但若是谎言,就该灵总向我道歉,因为你对我撒了谎。”
她被绕进了他的文字游戏。
脱身不成。
若不说。
就是不坦诚。
若坦诚了。
反证了以前她说过的话是谎言,那她……
她进退两难。
见她闭口不答。
顾舟扯起唇,笑意凉薄:“灵总不肯说,那我就自己猜?”
王元灵喉间轻咽。
只见他唇边染起玩味,咬字松懒:“我猜,你不肯坦诚的事情,与王耀祖有关。”
她瞳孔骤缩。
顾舟将她反应纳入眼里,唇边笑意半点没瘆入眼底。
“还要我再继续猜?”他声线裹着沉。
踹踹不安落了地。
她破罐子破摔,温润水眸忽似浪潮,满是攻击性:“所以呢,顾总是想嘲笑我也被人下过药,还是想八卦我有没有被我异父异母的哥哥得过手?”
顾舟攥着栏杆的骨节泛起用力的白,眸底斥寒,哑声:“他真的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王元灵打断。
但凡跟王耀祖扯上一点边的谣言都让她恶心。
她自然要澄清。
只是,水眸失了亮泽,黯淡无光,此刻垂着眸,像一台没有血肉的机器阐述过程:“他趁着二老度假,在晚上助眠的牛奶里放了药,潜入我房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