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听到赵威很快就要退位让贤后,态度大变。
舅母猛地从门槛上站起来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:“你这话当真?怎么好端端的要被撸下来?”
她抓着王爱民的胳膊使劲摇晃,“都怪你!还真的以为你这外甥立起来了,原来不过是个银样蜡枪头。”
王爱民被晃得直踉跄,却还护着赵威:“媳妇,小威已经不容易了,你就别再说风凉话了。”
“切,没用的东西!”舅母啐了一口,转头又狐疑地盯着赵威,“你说要被撸,有啥凭证?别是哄我们的!”
赵威早有准备,从怀里掏出一封牛皮信封——这是他托那对家帮忙弄到的的调岗通知。
泛黄的纸张上盖着鲜红的印章,舅母不识字,却被那印泥的颜色唬住了,伸着脖子看了半天:“那……那你被撸了,你那表弟的事儿咋办?”
“趁我现在还能说上话,夜校是最好的机会。”
赵威故意叹了口气,把信封揣回去,“要是错过这茬,等新社长来了,谁还管咱们这门亲戚?”
他瞥见王爱民偷偷给妻子使眼色,知道这招奏效了。
舅母突然扑过去抓起地上的鸡,狠狠瞪了丈夫一眼:“都怪你!把鸡也送了,脸也丢尽了!”
又转头对着赵威哼唧:“既然你都这么说了,那就让你表弟试试。要是学不出来,你可得把这些时间折算成粮食还我们!”
王爱民脸上瞬间笑开了花,搓着手连声道:“我就先谢谢外甥了哈!!”
赵威看着舅舅讨好的模样,心里发酸,又掏出五斤粮票塞过去:“给表弟买些吃的补补,晚上学习费脑子。”
唉……都是一群什么亲戚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