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明白。”施图南点头。
“三等舱有一位传教士,也许他能缓解病人内心的恐惧和痛苦——”
“好。”施图南应声。
“三天前他可有接触过什么人?”苏医生推了推眼镜,踯躅道:“如果我推算的没错,他眼睛会逐渐失明耳朵失聪,总之不会很体面……”他没把话说完。
施图南沉默了一会儿,问道:“一点希望都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苏医生语气很果决。
“他接触什么人,我也不是很清楚。”施图南回答道:“据我所知,他好像没接触什么可疑的人。”
“他有同你说过什么没有?”
“没有。我们很少聊无关紧要的事情。”
苏医生看着她眼睛,问道:“平日你们关系怎么样?”
施图南大方地回视他,不亢不怯地问:“苏医生怀疑我是凶手?”
“抱歉抱歉——”苏医生缓过来神,笑道:“职业病犯了。倘若冒犯到施小姐我向你诚恳的道歉。”
施图南点点头,没应声。
“施公子身上的毒非同小可。施小姐要是想到什么,请一定要告诉我。”
施图南看着他,苏医生推推眼镜道:“这毒非比寻常,——我不方便泄露。”施图南表示了然,回答道:“我明白。”
苏医生转身离开,看见不知何时就站在他身后倚在走廊墙上的李邽山,朝他点点头,心事重重地回了房间。
李邽山身体随意地倚在墙上,双手环着胸打量她,认真地、仔细的、像是从未认识过她般。施图南也看着他,只是嘴角的笑有不易察觉的僵。俩人对望了片刻,李邽山一句话也没说,转身离开。
施图南忽地笑了笑,准备回房间,李邽山又折回来,盯住她,认真地问:“是不是对我很失望?”
“我对你也一样。你从来没把我当作家人当作未婚夫看。你也从来不需要我。”李邽山面无表情道:“自从那一晚后,我就把你当作家人当作妻子,不管你同我——逢场作戏也罢,周旋也罢,老子认了。”
“我虽说是个粗人,是个海盗,但我也读过孔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