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说:“这味药我爸提过,治风寒挺顶用。”
她问得有模有样,张麻子都忍不住多瞟她两眼,心想:这城里小姐还真有点料。
陈长远一边数货一边回她,语气软了点:“晒药得看老天,阴天不行,太湿乎。治风寒那味叫柴胡,我这儿多的是。”
他指指角落那堆麻袋:“喏,全在那儿。”
安彩彩点点头,掏出小本本又记了几笔,嘴里嘀咕:“回头得跟我爸说说,这儿的东西可比他从国外弄来的靠谱。”
陈长远没听清安彩彩在嘀咕什么,但看安彩彩那可爱的样子,嘴角不自觉上扬,心里那股热乎劲儿又冒了出来。
清点完药材,天色已经暗了下来,山间的风凉飕飕地往脖子里钻。
张麻子拍拍手上的灰,冲陈长远道:“我先去县城跟运输队接头,明儿你让你们基地的工人准备好货就行。”
“成。”
陈长远点头,扭头看向安彩彩,“天晚了,我送你下山,去县城搭车。”
安彩彩没推辞,拢了拢外套,跟在他身后下了山。
山路窄。
陈长远走在前头,手里攥着根棍子探路,偶尔回头看她一眼:“小心脚下,别又摔了。”
安彩彩哼了一声:“摔了你不还得扶我?怕啥。”
她嘴上逞强,脚下却小心了不少。
两人一路走一路聊,从药材聊到养殖,又聊到未来的打算。
安彩彩兴致勃勃地说:“你这基地要是再扩一扩,弄个加工厂,城里那些药铺不得抢着跟你签合同?”
陈长远脚步一顿,扭头看她:“你还真敢想,加工厂可不是盖个棚子那么简单。”
“那有啥难的?”
安彩彩仰起头,笑得眉眼弯弯,“你这么能干,肯定行。”
陈长远被她这话说得心里一热。
汽车站人头攒动,昏黄路灯下,陈长远拎着安彩彩的小包,在人群中左挤右挤,硬生生开出一条路。
站台上,末班车的吆喝声、喇叭声响成一片,空气里飘散着呛人的煤味。
安彩彩踩上车梯,回头朝他挥手,笑容灿烂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