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提灯而来,轻叩房门。
“进来。”
落座后,朝轻随手将提灯置于自己腿边,表明了来意:“我要闭关十日。”
“飞流那儿我已经说过了,这十天里别让蔺晨逗他。”
梅长苏端茶的动作一顿:“好。还有旁的要注意的吗?”
“唔……你这几天把自己养的好一点儿,这算吗?”
“算。我记下了。”
见他答应的这般干脆,少女唇角微扬,作势起身:“旁的就没了。你早点歇息,我回去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
他拿出一盏崭新的提灯递到朝轻面前:“你手上的灯笼旧了,提这盏回去吧。”
朝轻还是拿起自己带来的提灯:“我就提着它映个景,旧不旧的有何要紧的……”
“换一盏吧。”
横在两人之间两盏提灯,一盏明亮,一盏昏暗,在明亮的房间中格外分明。
房间中的烛火都是今日新换过的,屋外长廊中更是多挂了数盏灯笼,使得这方庭院在无边夜色之中亮如白昼。
僵持不过须臾,却让人莫名觉得压抑,随着一声失笑,皆化为虚无。
明亮的提灯被人接过,那盏熄灭的却也没被换下。
“我两盏都拿着,记得答应我的事要作数。”
说完后,少女便推门离开,几乎没留给冬夜寒风偷溜进来的机会。
望着被关的严丝合缝的房门,某位宗主到底是遵循了一回医嘱。
……
闭关的第十日。
朝轻运转完最后一周天心法后,勉强控制住了体内暴涨的内力。
这三年里,她走遍大梁各地,甚至还去了北燕、大渝和南楚。
期间她救人无数,却不念回报,不取分文,但不是因为什么慈悲心肠,她是在为自己谋生。
祂却施加超越界限的规则在她身上,对祂势必会造成反噬。
而她也不是白白经历那么多世界的,祂不想桎梏崩裂,就分不出精力再干涉更多。
比如,她将本事用在‘无关紧要’的人身上,祂就顾不得了。
但祂忘了,祂的力量本就源于芸芸众生。
如今欠她因果的人广布四方,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