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君的手在发抖:“好啊…谢家与三房通信多年,我这个老婆子竟被蒙在鼓里!”
“母亲明鉴!”江氏疯狂磕头,“这些信都是老爷让我收着的,妾身一个字都没看过啊!”
李晟突然暴起,一脚踹翻江氏:“老三呢?把他给我绑来!
蠢妇!知不知道现在外头对谢家是有多忌惮!你倒好,在这紧要关头还要往上凑!”
“老二!”老太君发话了,“她是你弟媳。”
弟媳?
李晟倒庆幸这是自己的弟媳而不是自己的夫人,原先还以为三弟妹温柔可人,秀外慧中,此刻看出来了,这是自视清高,聪明反被聪明误!
江氏难道不知道谢家是要拉太傅府下水吗?
她知道的。
只是为了一点眼前的利益,拣了芝麻丢了西瓜。
祠堂乱作一团时,李毓灵感觉有人拽她袖子。
李晚借着扶她的动作,往她掌心塞了样东西——是块烧焦的布料,上面粘着点暗红色粉末。
“松烟墨掺了朱砂。”李晚以气音道,“能让人产生幻觉。”
朱砂之物用于戏曲描眉和涂唇,李晚喜欢看戏,她辨别得出来。
“都回屋去!“老太君声音嘶哑,“今夜之事谁敢外传,家法处置!”
祠堂刚刚修葺完毕,味道并不好闻,老太君遣散了在祠堂内闹哄哄的众人。
回到葳蕤居,李毓灵刚点亮灯,就看见妆台上多了封信。素白信笺上寥寥数字:“子时,老地方。”没有落款,但字迹力透纸背,是张衍清的手笔。
这次竟是不用信鸽了。
哦,她忘了,上次给张衍清传信的信鸽倒被抓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