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说鹅黄色的衣裙不好,只是放在生辰宴上实在太过扎眼,的确有些喧宾夺主有让人诟病的地方。
将目光从裙子往上挪,瞧见她的发饰耳环皆偏素雅,庄娴儿暗暗松了口气,庆幸她这表姐也没真的蠢到无可救药,若真的选择与她衣裳相配的首饰妆容,那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。
旁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心思来,况且她还是第一次在京城贵女间露脸,庄娴儿深谙第一次会面的重要性,一个不小心,就是被人戳脊梁骨许久的存在。
庄娴儿颇有些赞许地看向李毓灵,下一秒却听到有人说道:“你瞧她,头饰那么素,妆也是,与衣裳一点儿也不搭,到底是乡野长大的。”
庄娴儿:“……”
不过想到那礼数,也是规规矩矩,挑不出一丝错,思及此,她又将目光放到李毓灵的脸上,又赞许地看着她。
“一个乡野来的架子做得倒十足,一张脸冷得跟冰一样,就显得她高傲?”
庄娴儿:“?”
她听了半晌,终于知道不管李毓灵做的再怎么好,这些人也会挑出她的错来。
想到这,她不禁开始回忆她第一次来京城时的模样,若是当时她真的礼数周全,真的不会被嗤笑吗。
徘徊在她心里这么多年的阴影像是被一阵狂乱的大风呼啦吹散吹薄,露出微弱的空隙来。
庄娴儿表情复杂,她看看王轶,又看看李毓灵,想起自己母亲的话:“一府之荣皆是荣,一人之损阖家损。”
她虽暂住在太傅府,随父姓,但她到底是太傅府的表姑娘,与太傅府打断骨头还连着筋。
若真让李毓灵丢了脸,那么落到旁人眼中不光是姐妹不睦,还有对太傅府其余人的揣度和指摘。
方才的私心已经消散,庄娴儿走出人群,顶着众人汇聚的目光来到李毓灵身边。
夜深人静,她想起自己的曾经一遍一遍地重演,若她行为举止皆风雅,在他人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坦然地走出去,该有多少风光,如今她紧张到有些同手同脚,甚至脸上的表情也并不那么自然,可却莫名让她感觉到一股澎拜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