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已是深秋，河床上的泥土被秋风吹得干裂，上面很硬实。
刚开始挖的时候，李凡星只觉得虎口震得发麻，好一会之后，他的双手冻僵，也就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了。
没过一会，第一条黄鳝被李凡星挖了出来。
干枯的河床里没什么鱼了，但黄鳝泥鳅很多。
它们往深深的淤泥里钻，熬过冬天。
一般人挖黄鳝，都是利用气孔判断的，但深秋的黄鳝藏得深，天气又冷，鲜少有人挖，因此黄鳝是又肥又大。
“出货了！”
李凡星抓住使劲儿扭动身躯的黄鳝，兴奋不已。
他赶紧将黄鳝塞进破簸箕里。
簸箕比较浅，李凡星怕它跑了，干脆脱掉外套罩着。
他喝了白酒，加上年轻，身体热乎，这会儿也不怕冷。
李凡星抓紧时间，又继续挖黄鳝。
忙活了三个小时，他挖到了满满的一簸箕。
此时的天色逐渐黯淡，眼看就要黑了，李凡星不敢恋战，抱起簸箕，带着一腿泥巴，朝着村长家去。
到了村长家，李凡星隔老远就闻到一股炖肉味。
现在生活虽然没有以前吃大锅饭的时候苦了，但农村人想每天吃肉还是很有难度的。
李凡星从前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，这会儿竟然被最普通的炖肉味馋得分泌口水。
最先发现李凡星的是村长家的孙儿，他们往屋里去，“爷爷，那个烂赌鬼来了！”
李凡星听见孩子们给他起的外号，脸上挂不住。
村长也姓李，和李凡星他爸一个辈分，叫李大仁，按理来说，李凡星可以喊他一声叔。
李大仁呵斥了一番小孩儿，走了出来，“李凡星，啥事？”
李凡星能看出李大仁眼底的疏离和警惕，毕竟李凡星臭名昭著，为了赌钱，脸面不要，凡是能借钱的人，他都开了口。
李凡星拿起簸箕，往李大仁面前推，“叔，我想跟你换点米面和糊糊。”
李大仁的儿媳妇孩子刚出月，家里应该有。
李大仁看到一簸箕的黄鳝和泥鳅，吃了一惊，“你挖的？”
李凡星点了点头，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