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,进屋去,慢慢跟你说。”
母子俩进了屋,泡好的红茶此时喝正好。
一杯递给了沈光赫,一杯自己拿起来,她看着鲜亮的茶汤,“我想过把你打掉的。但医生说,我的体质不好,若是打掉了你,恐怕以后都不能再怀上。我舍不得。舍不得你。你是我的孩子,跟别人无关。”
沈光赫静静听着。
“老爷子那个人,什么都好,就有一点,好酒。酒喝多了,也曾闹过几回事。我先生执意要调去下面的小县城,他不同意,其实我也不同意。
但我先生也是个固执的人,拿到了调令,回家与他说的时候,父子俩就大吵了一架。没多久,先生就去下面就职了。
老爷子也想过些法子,想把先生给弄回来。最终只是让父子俩的关系更糟糕。有一天晚上,我加班挺晚回家,他一个人在家喝酒。阿姨也不在,我便过去劝他少喝一点”
说到这里,沈妈妈就停住了。
端着茶不的手微微有点抖,但又像是鼓足了勇气,把那茶杯捏得紧紧的。
“他喝了很多,说了很多。先生是他的长子,也是最争气最聪明的一个,他寄予厚望。他觉得先生不理解他,说到最后还哭了一场。后来上楼时,走路不稳,我怕他从楼梯上摔下来,就过去扶了他若是不扶他,可能也就没事了”
沈光赫不知何时,手已经捏成了拳头。
那天见陶教授的时候,陶教授只说是意外,是老爷子喝醉了酒,但却没有讲任何的过程和细节。一方面是陶教授可能也不清楚,另一方面陶教授也许知道,只是不便给他讲这些。
如今听母亲亲口说出,沈光赫以为自己的心不再起波澜,但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。
“婆母走得早,他一直没再找人”
“那不是理由!”沈光赫到底还是没忍住出声。
沈妈妈端茶杯的手抖了一下,茶汤溢出。沈光赫立马拿纸巾替她擦,“不必说了,我大概能猜到怎么回事。”
沈妈妈却抓住了他的手,“小赫,我也恨他,在他活着的时候一直恨。我想报警,但我先生怎么办?”
沈妈妈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儿子,“后来我发现怀了你,我还找他大闹过一场。你应该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