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南枝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着他的呼吸,在这方盛满阳光与粟米香的天地间,竟比任何战鼓都更让人心安。
“郡主可还记得,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里带着几分促狭,“去年中秋在望粮阁,你偷喝了百姓送的粟米酿,醉得抱着粟米袋喊‘陆将军是粟米变的’?”
“你……”温南枝抬眼瞪他,耳尖却在回忆里发烫。
那晚的月光的确很好,她靠在他肩头看百姓们舞龙灯,灯影里的他笑着替她摘去发间的粟米须,说她醉了的模样像只偷喝蜜的小兽。
“怎么?”陆澈挑眉,指尖点了点她泛红的脸颊,“如今敢做却不敢认了?”
“谁说不敢认?”温南枝忽然伸手扯了扯他的甲胄带,“待南海望粮阁建成,我要在酒窖里藏满粟米酿,让你每日都能看见我醉后的模样。”
“那我可要雇十个鲛人守着酒窖。”陆澈轻笑,却在看见她眼底的狡黠时,忽然将她拦腰抱起。
温南枝惊呼一声,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,闻见他身上混着的硝烟与粟米香——那是经年累月守护百姓的味道。
“陆澈!快放下我!”她低声抗议,却在看见远处孩童们的笑闹时,忽然住了口。
那些孩子正指着他们,捂着嘴笑成一团,发间的粟米穗坠子晃成金色的波浪。
“瞧,”陆澈望着孩子们的方向,眼底泛起柔光。
温南枝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看见几个女孩正模仿她撒粟米的动作,男孩们则举着木剑比划着陆澈斩虫蛊的姿势。
望粮阁的门扉在眼前徐徐打开,王大爷端着粟米山药粥迎出来,碗沿还冒着热气:“可算回来了!再晚些,这粥可要变成粟米饭了!”
“劳烦王大爷。”陆澈将温南枝轻轻放下,却仍握着她的手,“今日的粥里,可是加了郡主最爱的蜜渍桂花?”
“自然!”王大爷笑得眯起眼,“还有扬州府尹送来的鲛人糖,甜着呢!”
温南枝接过粥碗,勺柄触到碗底时,忽然触到硬物。
她挑眉看向陆澈,见他正用指尖摩挲着碗沿,眼底藏着笑意。舀起一勺粥,竟看见碗底沉着一枚小巧的粟米纹银戒,正是他前日说要完工的那枚。
“陆澈……”她抬头看他,看见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