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乡下的风俗,死人出了家门就不能再回到屋里了,他们在屋前重新搭了灵堂。
邻居都说人都臭了,赶紧埋了吧!
大狗找小狗商量,意思是小狗也要出一半丧葬费。
小狗气哼哼地说:“老子出什么钱呐?不是有他们家的赔偿款吗?就用那笔钱好了!不够老子掏!”
大狗说:“这是两回事!那是老子给他们的医药费,跟这个有鸟毛关系!”
小狗说:“怎么没关系?要不是老不死的死了,医药费他们还给你?医药费就是安葬费!老子也有份!”
兄弟俩又是大吵一顿,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,在安葬费的问题上纠缠不清,哑巴在门外又躺了几天,很远就能闻到尸体的臭味。
周围的邻居坐不住了,纷纷地过来吵闹。话说得都很难听。大家都指责大狗,说他披着人皮不干人事!眼睁睁地看着老母亲一天天地腐烂,亵渎了亡灵,也祸害了邻居。这种人要断子绝孙,要遭报应的!
大狗又和邻居吵,死活不肯拿钱出来。
邻居们没办法又到村里去闹。说村干部拿钱不干活,这种事也不出面管一管。
左言文实在不想管大狗他们家的事,村民这么一闹,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找大狗兄弟俩商量。
商量来商量去,大狗依然是那个态度。大狗和小狗当着村干部的面又吵了起来。
吵到最后,小狗说:“老子不管了!老子回上海!”
说着真就拍屁股走人了。
大狗说:“小盒子不管,老子也不管了!老子也要走!”
左言文没办法只好跟德安说:“把二狗的钱取出来吧?”
德安点点头,说:“你怎么说怎么好,我不做主。”
左言文陪着德安去了一趟银行。
安葬费解决了,土工又成了大问题。左岭镇这地方还是实行土葬,以前村里死了人,有一班专门料理丧事的土工。后来这帮人老了,有的也出世了,年轻力壮的大多都出外谋生,留在村里的又不肯干这种营生,土工越来越稀缺,现在中义村只有几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还做着这种事。
他们不光是为了挣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