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，他有些不悦地道：“何以见得？”
纪寒指着画上的那一行字道：“嘉庆二十五年冬月叔未……这几个字是真迹，这是毫无疑问的，张廷济字叔未，只是你难道没发现，‘叔未’这两个字下面边缘处切割的痕迹那么明显吗？很显然，这一行字后面其实还有内容被裁剪掉了？”
呃？
鉴定大师愣住了：这的确是他没想到的。
不过，他显然并不信服，于是又道：“这一切不过是纪先生你的臆想罢了！”
纪寒笑了笑，摇头道：“不是我在臆想，而是你们被一叶障目了！这字迹确实是真的，画也模仿的不错，很有张廷济的神韵，但是纸张不对！这并不是书画专用的宣纸，而是用来包东西的高档包装纸……”
鉴定大师心中咯噔一下，立马拿起来放大镜，仔细观察起纸张的纹理。
片刻之后，鉴定大师脸色发白道：“象牙黄，内有细纹，看起来确实也比生熟宣纸刚光滑细腻……确实是清代的高档包装纸的特征！惭愧，惭愧！我打眼了啊！这么说来，这幅画确实是伪作！”
纪寒点头道：“包装纸上的字确实是真迹，但是应该是张廷济包装什么东西之后，随手写下的记录性文字，比如嘉庆二十五年冬月叔未封徽墨一锭，或者嘉庆二十五年冬月叔未封茶饼几斤……结果有人将后面几个字裁掉了，又在这包装纸上仿出来一幅《雪池墨荷图》，以假乱真！”
鉴定大师忍不住赞叹道：“纪先生烛照万里，真神人也！”
这一下，周鹏飞不乐意了，他脸色阴冷地道：“你们够了没有，一唱一和的，真把我当傻瓜糊弄呢？这纸是清代的，字也是清代的，凭什么画不可能是清代的？说不定人家张叔未就是某天兴致来了，随手就在包装纸上画了一幅画，也没什么奇怪的吧？你们休想耍我！”
纪寒在一旁嘲讽道：“这包装纸是清代的不假，字是清代的也不假，但是装裱所蒙的纸和江湖却是现代的。就算能骗得了人眼，也绝对骗不了年代测定的仪器，星城瀚海拍卖行就有专用的仪器，一测便知！”
周鹏飞不由自主地咬紧牙关，其实他听了纪寒的话之后，心里也动摇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