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事圣上知晓了吗?”
“自然。”季闻道点头,“战前就拿到了证据,还是您的那位好学生陈吉发提供的。七月东虏入寇之前就向吴指挥使报告过,前几日京畿平安,道路畅通之后才收到密旨,这就来寻您支援。”
“密旨何在?”
“倒是没有给到下官手上,那太监宣了密旨便走了。”季闻道想了想,又补充道:“您也看到了,初查涉案的银子就有一百多万两,还牵涉到内廷和阁部,圣上许是怕走漏风声,想办隐蔽些。”
卢象升皱眉思索,片刻后道:“本官在你们的印象中,不是东林党吗?圣上如何能让你来找本官协助?”
“下官私自决定的。”季闻道决定实话实说,“这事情是陈吉发秘密揭露的,下官想着,他对您推崇备至,您应该是可信的。”
卢象升有些好笑。
这番子不知道是个什么逻辑,感觉竟然对陈子安十分的信任,连带着信任自己起来。
不过,也得防着这人是诈他。
“本官将人招来,你们动手就是,同本官也没直接关系。”
“不妥,他营中都是亲信,大同镇外就是密集的商队,若是人在您这里出事,第二日赃银就能不翼而飞,这件差事就只办成了一半,圣上是要怪罪的。”
崇祯朝缺钱,对这么大笔赃银,自然是非常重视的。
早年崇祯抄了不少阉党,得了许多银子。
今年,大同王朴这块肥肉送到眼前,自然不能免。
卢象升心里,对陈吉发的印象有了些改观。
这小子,已经从那个赤诚送铁的乡下土财主,开始向着玩弄权谋的朝臣转变了。
不过,这么一想,季闻道跑来找他的目的也就好猜了。
倒不是他真的有多信任陈吉发,更不是爱屋及乌,而是这件事太大了,他自觉地扛不住,所以找了个垫背的。
陈吉发的权谋还是嫩了些,只想着将这件事捅出去,没想到如何收尾的问题,也没想到万一失败的问题。
卢象升内心里暗自摇头,这小子还得练,这次,就帮他一把好了。
这倒是卢象升理解错了,陈吉发压根就不是想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