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都是柳氏刚让人送来的,还没来得及享用,叶桢就到了。
她气得破口大骂,“叶桢,你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,竟敢磋磨婆母,就不怕我告你不孝。”
在大渊,不孝是重罪。
若子孙不孝,长辈是能上公堂的,一旦罪证落实,便是依律重罚。
叶桢眉目淡淡,“母亲罪孽深重,只怕出不了这佛堂。
余生漫漫,母亲空坐也无聊,不如趁机替父亲和祖母祈福吧。”
她让人搬了宣纸和墨砚进屋,“这是母亲求得父亲原谅的机会,母亲可莫要辜负儿媳的一片好心。”
出佛堂后,她又严令不准婆子们给柳氏偷偷送好吃的,只能照着先前在庄上,忠勇侯的吩咐,青菜白粥。
可眼下不是庄上,柳氏有老夫人这个靠山,因而她在佛堂内闹得很大声。
朝露有些担忧,“小姐,老夫人和侯爷知道了,会不会怪罪您。”
她如今私下跟着挽星一起称呼叶桢,将自己归为叶桢的人。
叶桢笑,“不会。”
忠勇侯清楚柳氏从前如何对叶桢,叶桢趁机报复,才是常人反应。
若什么都不做,反而叫忠勇侯疑她虚伪,假装大度。
而在老夫人看来,她这么快就去找柳氏的麻烦,用的还是这等手段,实在是沉不住气。
有了这个结论,老夫人就会轻视她。
朝露似懂非懂,她忐忑不安地等到忠勇侯下值回府。
结果忠勇侯非但没有训斥叶桢,反而让看守佛堂的婆子们一切依叶桢的意思行事,且规定柳氏每日要抄多少才有饭吃。
朝露便觉得叶桢真厉害,越发的信服她。
老夫人也没让人给柳氏送东西,只警告下人,不许将这些事透露给谢澜舟。
只同他说,柳氏在佛堂静修。
谢澜舟白日见过母亲,又知她在府中,没再闹着要母亲,跟着下人玩去了。
但老夫人借口出门访友,向叶桢要走了柳氏的马车。
回府后,又以马车舒适为由,将柳氏马车占为己有。
贴上了老夫人的标签,府中其余人自不敢再用这马车。
那也就发现不了马车的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