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溪害怕起来,她在雾中像是没头苍蝇一样跑着,一边跑一边喊:“哥,哥!”
忽然她脚下一空,身子猛地向下坠去。
她吓得大叫:“哥!”
有人握住了她的手,她紧紧抓住,睁开了眼睛。
面前是卫童那张波澜不惊的脸。
“做梦了?”他问。
凌溪一阵恍惚,半晌,轻轻叫了一声:“卫大哥?”
卫童点点头:“你昨日醉得有些厉害,如今好些了么?头疼不疼?”
凌溪这时才感到头依旧有些昏昏沉沉的,不知为何,脖颈处也酸痛异常。
没等她开口,卫童就将杯子送到了她的唇边。
温热的水一沾到唇,她立刻觉得口中干渴异常,几乎是贪婪地将一整杯都喝了下去。
喝过水之后,她人也终于清醒了些,打量四周,发觉自己竟又回了卫童的家。
“我怎么会在……”她忽然想起今日就是离京的日子,不由一惊,“卫大哥,现在是什么时辰了?”
卫童让开了身子,露出身后点亮着的烛台。
“已经戌时了,你睡了整整一天一夜。”他说,“以后记着不要喝酒。”
凌溪的心沉了下去,她立刻撑着要起身:“今日是离京的日子,我不能耽误了……”
“凌柏已经走了。”卫童说。
凌溪呆住了:“你说什么?”
“他已经走了。”卫童缓缓道。“昨日他故意将你灌醉,就是想着要将你留下,自己离开的。”
“不……不会的……”凌溪喃喃道,“我哥……我哥不会丢下我自己走……”
卫童说:“他托我照顾你。”
凌溪猛地抬头,死死盯着卫童。
卫童平静地与她对视。
半晌,一滴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了下来。
“卫大哥,”她的声音颤抖,“我哥……他还活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