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电话里说不清楚，我明天就要出差了，要经过他学校的，当面说。”
“也好，说的时候耐心点，吴棣的性格随你，容易钻牛角尖。”
“嗯，陈叔，我会的。”
“我这有老家亲戚刚带来的米酒，你拿回去热热再喝，今晚早点睡，明天才有精神见儿子。”
“好的，谢谢陈叔。”
吴远接过棕色的米酒坛子，正准备转身，突然想起什么又折回去了，慌乱的双眼刚好对上了陈叔欲言又止的表情。
“话费你算一下，上个月我不在家，我老婆应该还没结给你吧？”
“你还不知道吧，今年开始，咱们保卫科打出去的电话都不要钱了。”
陈叔和蔼的笑了笑，双手递上了一本崭新的牛皮封面的笔记本。
“不过，你那啤酒瓶子，还是要记得留给我的。”
“好的，陈叔，这是什么？”
“单位发的笔记本，我一个看门的，也用不上，你拿去给吴棣，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。”
吴远将文件袋放在窗口前的木板桌上，双手接过笔记本，右手细细摩挲着封面的一角。
“单位发的都是废报纸封面的，牛皮纸封面的都少见，你这是纯牛皮的吧，还带黄铜锁扣，这也太贵重了。”
“不是这儿的单位发的，我退休的单位发的，真不花钱，你能拿去给读书人用，我心里高兴。”
陈叔一只手端起泡着 保温杯，双眼的注意力被电视里刚开场的小品吸引了，于是另一只手朝他摆了摆，紧接着笑呵呵的果断将窗户拉上了。
华年九一年八月七日，下午六点。
南科大男寝一楼。
一名拿着刚洗干净的铝制饭盒的老头被吴远拦住了。
“哟，您又给吴棣带烧鸡了！”
“王叔，您还记得我呢，您看见我儿子了吗？”
“啊！吴棣和时星中午就骑着单车出去了，估计是去游泳了吧，这会儿估计还没回来呢。”
“这附近哪有游泳的地方？”
“呐，近点儿的就学校东门口的那个水库，从这直走转弯就到了。”
王叔腾出一只手，朝前走了两步来到男寝大楼前的空地上，